叶老太太却又是一叹,只是看了叶楠夕一眼,便又点了点头道:“你能想得这么开是好事,人生就这个几十年,怎么过都是过,想得开了,就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
叶楠夕也点头,就问:“咱们今儿就要回去吗?祖母的身体吃不吃得消,总归也没事了,要不歇就再一晚,明儿再回去?”
“已经好多了,坐个车而已,怎么就吃不消了。”叶老太太摇头,“家里我放心不下,需的早些回去看一眼才得放心,你也赶紧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李管事就安排好车马了。”
正说着,如意和吉祥就进来对叶楠夕道:“已经给二姑奶奶备好洗澡水了。”
叶老太太便对她道:“去吧去吧,先去把这一身晦气都洗了去,然后再好好歇一会,就该回去了。”
叶楠夕本还想再问些事,只是瞧着叶老太太一脸倦容,便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在热腾腾的澡盆里坐下后,叶楠夕舒服地叹了一声,昨晚逃了那么长的一段路,然后又在柜子里缩了一夜,此时真是又累又倦,只是一闭上眼,脑海里即浮现出他刚刚吻她的那一幕。唇上似乎还带着那等微微的麻和痒,她忽然觉得脑子有些乱,不由就有些烦躁地在水上拍了一下,突然溅起的水花让旁边伺候的绿珠吓一跳,便问:“可是水太烫了?”
叶楠夕睁开眼,不想再琢磨他的事,就问了一句:“刚刚我在老太太那里,似乎没有看到陈嬷嬷,是昨晚受伤了吗。”
绿珠一边给叶楠夕放下头发,一边道:“被伤到胳膊了,也亏得陈嬷嬷昨晚受了伤,不然不知这会儿会在哪。”
“嗯?”叶楠夕一怔,“什么意思?”
绿珠跟叶楠夕没什么不说的,便道:“我也只是猜测,老太太似乎有些怀疑陈嬷嬷,可能是因为陈嬷嬷跟厨娘有些关系的原因,只是昨晚那些贼人过来后,对谁都没有留情,加上之前赵宝也受了伤,老太太便让人好生照顾陈嬷嬷。”
竟有这等事,叶楠夕即问:“陈嬷嬷跟厨娘是什么关系?”
绿珠回道:“厨娘是陈嬷嬷给介绍过来的,那厨娘原是陈嬷嬷娘家的亲戚。”
叶楠夕讶异了好一会,才轻轻一叹,不再问别的。陈嬷嬷是伺候了老太太十来年的人,老太太心里自有定夺,轮不到她来说话。
……
未到中午衙门的人总算到了,但就四个人,一个捕头三个衙役,而且显得有些漫不尽心的,不过一听了田庄的真实情况后,特别是李管事带着他们去看了那几个尸体后,那捕头即微变了脸,几个衙役也添了几分紧张。叶楠夕这才知道,死的那几个贼人,看相貌似乎是开齐那边的人,并且其中一人似乎还是军伍出身。不过这个他们几个倒不好断定,所以那捕头当下就让一个衙役赶紧回去将此事告知县爷,并将仵作请过来。
这后头的事,叶老太太自是不会再过问了,大致了解了一些后,又交代了李管事一些事后,就领着叶楠夕回去。最终,叶老太太还将陈嬷嬷一块带了回去,并另外交待李管事好好照看赵宝,待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后,就送他回叶府。
差不多太阳下山的时候,总算看到了城门,叶楠夕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和车马很多,没有那一辆车,哪一个人是特别的,她漠然地看了一眼,然后放下帘子,闭上眼继续休息。
城门内,叶府的管家一直生长脖子站在一个显眼处,瞧着那辆缓缓进城的马车后,面上即露出几分激动,然后赶紧招呼身边的小厮迎过去。
父亲特意派人来接她和祖母,进去的一路,并未见一个侯府的人,叶老太太亦说让她一块回叶府。
叶楠夕自是没有异议,只是马车从侯府大门经过时,她的手却不禁微微一动,但到底是没有掀开帘子,马车载着她从那过去,不急不缓地离开。而就在叶楠夕进城门的前一刻,凤十三娘的马车正好在侯府门口停下,王夫人派去的几个婆子将她从车上扶到轿子上后,就直接将她带到王夫人那去。
瞧着凤十三娘一脸苍白地扶着丫鬟的手从外头进来,王夫人没有起身,而是作者椅子上冷冷看着。
凤十三娘摇了摇牙,就垂下脸慢慢跪了下去,跟着她身边的丫鬟一脸担心,却也不敢说什么。
“蠢货,真是蠢货,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个个蠢货!”王夫人气得连骂了三个蠢货后,才喘了后气,“那贱人值得你去动手,凭你的脑子难道就想不明白这是那女人给你设的圈,你竟还傻傻地往里跳了!还瞒着我!”
“女儿知错了,请母亲息怒。”凤十三娘脸垂得低低的,咬着牙,忍住身上的伤痛,将眼泪往肚子里吞。
王夫人气得手都抖了:“还给我弄出这么一副鬼样子!你以为萧三爷看到你这幅模样,心里会怎么想。”
“女儿知道错了,只是事已至此,求母亲替女儿想想法子。”凤十三娘知道现在不是硬气的时候,忍着肩上的痛,趴在地上哭道。
“我能想什么法子,你和他早就认识,你什么本事他心里怕是也知道一二。”王夫人气得一声冷笑,“听说那女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就算他昨晚没有赶过去,现在怕是已经知道了。”
凤十三娘跪在地上安静了一会,然后微微抬起脸道:“就算知道,他也已写了放妻书,不可能反悔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