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主控的梦啊,这合理吗?
时安骂骂咧咧地想跑,可她哪来的力气跑,刚动一下,封砚卿就已经到了她跟前,那把刀迎头落下来——横在了她的下巴上。
时安:“……”
什么、情况?
她再次看向封砚卿的眼睛,俯身在她上方的封砚卿此时的眼睛仿佛是清明的,起码比起被她带入梦前,他那无神空洞的眼神,此时的他眼里带上了打量。
那眼神,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猎物,极度的危险,并不比之前好多少。
他缓缓低下身,气息将她包裹,淡淡的男性熏香飘荡在鼻尖,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她感觉自己似被他用无形的锁链捆绑住了。
忽的,因为他离得过近,他的嘴唇略略擦过她的……她浑身战栗了起来。
这颤栗,她也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
是想让他远离,还是想让他更凶狠地吻下来——
那刀,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胁迫”着,在一阵一阵涌上来的浪里,迫着她一次又一次地随着浪潮涌上顶峰……
——
时安再一次从梦里逃一般地醒过来,但这次比前两次要更惊心动魄,她一醒来就张着嘴用力呼吸,那种几次濒死的感觉,实在是……
每当她觉得封砚卿是个变态时,他总能刷新她的认知,让他知道,他其实可以更变态!
哪怕都从梦里醒过来了,她还是觉得自己被重重地压着,压得她不能呼吸……不对,她确实还被压着!
封砚卿还压着她呢!
进入春之梦前,他倒在她身上,这会自然也还压着她呢,怪不得……这个梦那么窒息呢!
她使着劲要将他推开,好不容易推动他了,却觉得自己脖子阴凉凉的。。。
她僵僵地扭过头,再次对上了封砚卿的眼睛——
她本能地想像只矫捷的猫一样蹿出去跑走,现实是,醒了的封砚卿,很轻松就能控制住她,她根本逃不掉。
时安脑子一转,先把自己的眼泪逼出来,哭着控诉先发制人:“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封砚卿冷眼观心,平静地看着她哭,然后同样平静的语气反问:“哦,我对你做了什么。”
时安:“……”
时安不是被他这态度噎到,她是突然想起,她前两次拉着他进春之梦,他醒来后问的都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我做了什么”,当时就觉得他这话颇为奇怪,这会突然灵光闪现,懂了。
想起刚刚他梦游般差点杀了她,时安惊愕地瞪着封砚卿:“哥你……你……”
梦游不是偶然,梦游要杀人,也不是偶然吧?
封砚卿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似乎就等着她说出来。
时安一顿,继续哭:“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你是我哥哥啊!”
封砚卿眼眸微眯。
时安忽地神态一转,刚还想逃的她,双手猛的抱住封砚卿,还抱得很紧,生怕封砚卿跑了似的:“我不管,哥哥对我做这种事,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