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为何不会答应。”
“若嫿,你错了,懐瑾要娶的,便是那卢姑娘,哀家已经做了决定,她便是咱们大周的太子妃。”胡太后闲闲的答了一句,手指捻住一颗紫檀佛珠不再动弹。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以后会是什么命运,就如这颗佛珠,如何便知道此刻正拿捏在自己手中?原来的种种计划,都比不上形势的变化,那时候看上去
合适得不能再合适得张芫蓉,在梁首辅与江平章造访了卢秀珍以后,顷刻间便黯然失色。
“什么?”张皇后脸色一白,紧张得话音都有些发颤:“母、母……后,不是……”“若嫿,既然懐瑾属意那位卢姑娘,我们又何必强迫他?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咱们苦苦相逼,指不定被逼到角落里,懐瑾偷偷出宫走了不再回来,你这大半辈子的指望也就落空了。”胡太后盯紧了张皇后,微微叹息一声:“你我二人都是在宫中生活了多年,这里边的酸甜苦辣不是不清楚,在宫里挣扎还不如在宫外自由自在,你
说是不是?”
闻言,张皇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迷惘之色,坐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那侄女张芫蓉生得确实美貌,出身又这般好,若是张府放出话去要替她择婿,不知道会有多少高门贵户的子弟赶着前来求亲,你又何苦一定要将她弄进宫来?就算咱们
算计着让懐瑾与芫蓉成了好事,可是懐瑾以后独宠那位卢姑娘,你有没有替芫蓉想过?她会是什么心情,又会不会怨恨于你?”
“母后……”张皇后有几分动容,周世宗独宠陆贵妃,她年轻时不是没有过怨恨,只不过后来因着懐瑾出生之时闹出了那事,她这才断了对周世宗的念想,两人相敬如宾。
懐瑾现在就这般对卢姑娘热情似火,以后那卢姑娘进得宫来,又会是第二个陆贵妃,自己那侄女独守空房时,真的可能会对自己心生怨恨。“你娘家高门赫赫,也不需要再出个皇后来撑门户,更何况凡是那些权力过大的,往往会让皇上产生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功高震主,这是权臣大忌,张国公府已经如此荣华
富贵了,更不用一个皇后的称号来做那着锦的鲜花烹油的烈火。”
张皇后低下头去,不言不语,最后才幽幽叹息道:“母后说得对,若嫿知错了。”毕竟自己的儿子才回到宫中,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与他亲近,若一定要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而让母子之情生分了,实在不合算。侄女与儿子之间权衡选择,当
然是儿子更加重要,张皇后想到此处,忽然觉得全身轻松。
“哀家打算拟旨封那卢姑娘郡主的分位,这样她就能与懐瑾配得上了。”
“全凭母后决定。”张皇后下定了决心,赶紧让懐瑾如愿以偿,快些娶了卢姑娘进宫,到时候自己也好早些抱孙子。
“若嫿,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见着张皇后也想通了,胡太后很是高兴,转身吩咐韵容姑姑:“去将中常侍找过来,哀家要和他商量商量,如何拟这封赏郡主的懿旨。”“母后,要找理由出来还挺容易的,卢姑娘为大周培植嘉禾劳心尽力,光凭着这一条就够给她郡主封赏了。”张皇后已经准备接纳卢秀珍做儿媳,此刻也开始替她想起解决
出身这件重要的事情来,听说这位卢姑娘种出的江南种谷能将产量增三成,若是能全国推行,还不知道能给大周增加多少赋税呢,这般作为,自然是配得上皇家封赏的。
见着张皇后仿佛已经没了芥蒂,胡太后笑着点头:“若嫿,你提醒了哀家。”张皇后端起茶盏来,低头轻轻喝了一口,心中暗道,她要将父亲与兄长找过来将这事好好儿解释一番,不是她不肯帮忙,是实在没法子帮忙,只能请娘家父兄原宥一二了
。
只是张皇后却万万没想到,张国公与张鸣镝并无责怪之意,全部表示谅解。“娘娘不必自责,老臣并未想着要芫蓉进宫为太子妃,这只不过是老臣夫人有这般想法,老臣也早已与她说明过。须知一门两后并不是荣耀,反而是家族祸事埋下的隐患,
皇上若是厚道也就算了,若是那些提防心重的,张氏一族必不得善终。”张国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早就与张国公夫人说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无奈妇人见识短浅,总是说太子殿下仁义,肯定不会干那种事情,竟然还暗地里走皇后娘娘的门
路,想将蓉丫头送进宫来。“娘娘,我们回府以后自然会跟家人说清楚,还请娘娘不必多虑,毕竟太子殿下刚刚代为监国两个月,政通人和,个个夸赞,我们更不能拖后腿。”张鸣镝抱拳行礼:“回府
以后我便会让夫人请官媒过来,替芫蓉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张皇后总算是放下心来,笑着点头:“本宫可担心了好一阵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