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唯一开着自己的车,静静的跟在一辆骚包的火红色法拉利后面。
法拉利的速度不快,就像是在夜色中散步一样,一辆辆便宜车超过法拉利时都会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法拉利的车主,或许每一个人都觉得,这样的司机是侮辱了法拉利吧。
乔唯一微笑着看着前面法拉利的车尾,叹气。
五年不见,唐宏钰还是这么洒脱肆意,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不在意周边的一切,她的朋友里,唐宏钰应该是生活得最开心最快乐的。
当然,这是在章时宴不去给唐宏钰添堵的情况下。
章时宴和唐宏钰两人之间那些恩恩怨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总而言之,是章时宴欺负了唐宏钰,唐宏钰是个可怜巴巴的受气包。
路口,唐宏钰的法拉利左转,乔唯一回家的路却是要右转。
她望着法拉利远远驶出自己的视线范围,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了躲章时宴,她将过去的一切都抛弃了。
就连这些友情也一并抛弃了。
真的值得吗?
就为了躲着一个男人,跟过去二十几年的一切告别,从此在熟悉的朋友面前伪装成一个陌生人,看着朋友们为自己担心,看着朋友们偶尔提起自己时一脸的惆怅……
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能相认。
还有她的家人,虽然当年爷爷害死了秦景渊,她这辈子都无法敞开心扉跟爷爷重新做回亲密的爷孙俩,但京城里还有她的父亲母亲和哥哥。
为了躲着章时宴,她甚至连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都不敢联系,她怕章时宴找到她,怕从今以后再也摆脱不了章时宴,五年了都没有给父母哥哥捎过一个口信。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乔唯一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忽然有些迷茫。
……
乔唯一回到家,拎着在夜市里买的养生粥来到邻居奶奶家,敲了敲门,郭奶奶很快就来开门了。
这会儿还早,郭奶奶还没有睡觉,精神奕奕的。
乔诺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郭奶奶身后,门一开她就窜出来了,抱着乔唯一的大腿直蹭,“妈妈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等得头发都白啦!”
郭奶奶忍俊不禁的说:“奶奶我的头发才白了,咱们小乔的头发黑油油的,漂亮着呢!”
乔唯一将乔诺抱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将手中的养生粥递给郭奶奶,说:“郭奶奶,上一次您说这家的养生粥很不错,今天开车经过那儿,他们还没关门,就买了一份回来,您吃了再睡觉。”
郭奶奶怪乔唯一跟她客气,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将粥接过去了,笑呵呵的很慈祥。
乔唯一和郭奶奶说了几句话,时间不早了,就跟郭奶奶告辞,回自己家了。
她自己去浴室洗澡的时候,顺便也将乔诺扒光了扔在浴缸里,自己洗完了顺便也把乔诺洗干净了,母女俩一块儿从浴室里出来。
“妈妈,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
乔诺黏着乔唯一,扒在乔唯一身上不肯下来。
乔唯一也知道自己这些天先是忙着接近张老板,然后又忙着接近宋靳南,都没有时间陪乔诺,这孩子委屈坏了,因此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乔诺的要求。
母女俩吹干头发后躺在一张床上,乔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抱着乔唯一的胳膊撒娇。
乔唯一哄着她,一会儿以后,乔诺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乔诺忽然迷迷瞪瞪的说:“妈妈,笙笙这两天不理我了,好奇怪哦,我又没有惹他生气,上一次我们还一起教训小胖来着,他为什么忽然就不理我了啊?”
乔唯一也有了睡意,但听到乔诺这句话,她的睡意一瞬间消失了。
她转头看着已经困得不行的乔诺,眼前浮现出章念笙那张酷酷的精致的小脸。
那天晚上在荷塘月色别墅里,章念笙那冰冷刺骨的话,每一个字都嵌在乔唯一心脏里,想一次,就疼一次。
虽然第二天在医院里,章念笙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点,但章念笙心中还是讨厌她的。
而乔诺是她的女儿,他那么厌恶她,肯定也连乔诺一起恨上了。
叹了一口气,乔唯一揉着乔诺的头发,轻轻的说:“肯定是因为上一次咱们小乔太彪悍了,一下子揍翻了一个小胖子男生,把章念笙给吓到了,所以他不理你了。”
乔诺迷迷糊糊的眨眼,“啊……原来是这样吗?”乔唯一点头,“当然啦,男生们都喜欢温温柔柔可爱淑女的小女生,咱们家小乔不打架的时候是很可爱的,但打起架来,特别吓人。所以啊,你要是想继续跟章念笙做好朋友,以后就不能再一言不合就跟人
打架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