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凌薇只觉得无比神奇。
这些记忆就好像本来就属于她的,在她的脑袋里慢慢的变得熟悉,变得清楚,变得深刻。
大约十分钟以后,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而这个时候她的尾戒再没有如火般灼烧疼痛的感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小拇指,眼底除了惊异,还有浓浓的喜悦。
她正是高三这一年,上一世没有选好志愿最后导致去了二本,这一世重来她正愁高考该填写什么志愿,这下可好了,想都不用想,她便已经决定了要去蓉城的顶级医学院——蓉城医大。
对于这枚尾戒的惊奇她倒是没有过多的惧怕了,毕竟在她的身上连重生这样的事儿都发生了,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事无常,她卷土重来回到十八岁,正是光阴好年华。
将心头那股浊气喘了出来,凌薇忽然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回到房间里,她扑倒在床狠狠的笑了起来,这模样虽然有些癫狂,可能够得到如此待遇,谁又能说可以保持淡然呢?
想起之前的几个偏方,她开始冥想自己的记忆,不出意外的,那些方子全部在她的记忆中划过,她开始颤抖起来,兴奋的不能自已,也许有那么一天,她会站在医术界的顶端,抑或者有那么一天,她悬壶救世回报这一场天大的好运。
这一晚,她再没有睡着。
母亲回来的动静极小,可却还是被她听到,没有和母亲说这些是怕她会担心,她想,明天回到学校就要正式和那嘴贱的同学家人交锋了,她必须想想对策。
另外,这些年来奚落她们一家的亲人们,狗眼看人低的舅舅姨妈们,冷漠的叔伯兄弟们,你们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
第二日早上六点钟,凌薇坐起身来准备收拾收拾自己出发去学校。
现在所读的高中和她所住的教师家属宿舍有点远,但在她初三那年,一个和母亲交好的结拜姐妹姨妈将自家女儿的自行车送给了凌薇,虽然是二手货,可却在初三那紧张的一年里给凌薇带来了无法想象的便捷。
换好衣服,她前去刷牙却被镜子中的自己愣住了。
乍一看这张年轻了十岁的脸庞,她还有些不太习惯,但是仔细看去却发现这张脸比起上一世自己18岁时候的模样竟是好了一点,那些年她只是个平凡又穷苦的孩子,并没有引人注目的资本。
但今天一看,却发现自己并不是那样的平凡。
眉眼处因为她再世为人而多了一份气质,矛盾的夹杂着温润与锐气。
但这时候的凌薇并没发现她很有精神,不但如此,皮肤是真的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很多。而这一切,皆是来自于她小拇指处那一枚惊奇的尾戒……。
刚抵达学校,她踏进校门就听见不少人不屑的轻嗤声,学校大门两旁路过的学生们看着她的眼神中不仅带着鄙夷还有一些人伸出手来对她指指点点……
“你们看,这就是凌薇,我表姐和她是一个班级的,没有想到看起来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打起人来那么狠,竟然把别人女孩的手臂都扎烂了……”
“快走吧,别看她了,学校都发了通告处分这个人了……”
“也是可怜的人,招惹谁不好,居然去招惹方琴,她不知道方琴家里有的是钱么?打架厉害有什么用?人家方琴爸妈一出手给学校一砸就是十万块的资助费,就算这凌薇是正当自卫也还不是被校方说成了挑衅生事?”
……
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
凌薇看见这些人的目光与看好戏的神态,没有发怒,上一世所犯下的错误,她这一世绝不会再做。
从这一片嘈杂的讨论声中走过,她脸上神态淡淡,眼神直视着前方,丝毫不遮掩,也不带任何的羞耻感觉,在她看来这些人斗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她没有必要计较这些,该计较也是直接跟校方计较,跟那方琴计较。
而众人看见她如此淡漠,居然忍不住的有些怯怯,声音也是从高昂慢慢的隐匿了去。
“凌薇,你没事吧,把我急死了,我真的很想去医院看你,可是你一被送走就再没了消息,幸好你今天来了,你不知道……”
刚走到教学楼还没踏进教室,里边很快冲出来一个女孩,脸色发白的对着她左看右看,一边儿吐露她的担心。
这个女孩凌薇记忆深处都还有影子。
这个女孩是凌薇在校最好的朋友潘佳,她也是一个单亲长大的孩子,只不过她是父母离异,从初中开始她们俩便是要好,也许是因为经历相同,都缺父爱,因此两个人很是亲密,如同亲姐妹。
很多时候,伤心的对方都会对彼此有相依为命的感觉。
“我好了佳佳,你不要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走我们进去。”拉着她走进教室,凌薇不去理会同学怪异的目光和好奇,把书包放下来便拉着潘佳的手聊起天来。
握着她柔软的手,凌薇掩去心头一闪而过的伤痛,上一世潘佳虽然和她要好,可却在25岁时因为病痛的折磨而自杀,从那以后凌薇真的再也没有能够说心里话的人了。
“你还不着急,那方琴都带父母来了,早在办公室和校长谈判去了,说是一定要开除你呢,否则必须让你的家长带着你当着整个学校师生的面给方琴道歉,否则就要报案。”
上一世凌薇因为家里没钱不想闹大最终带着母亲前来道歉,那放低的姿态居然没能令学校对她网开一面,依旧通告处分。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凌薇从来没有那么丢人过,连带着母亲家那些个姐妹们也全部年年拿这件事情来做笑柄,奚落歧视张英,说她再怎么努力赚钱,连女儿都教不好。
“哼!既然如此那这个学校我大可不待。不过就这一年,我转到哪个学校都是可以高考的,毕竟成绩摆在那里。要我带我母亲来道歉,这话也说得出口,也不看看那方琴当时是怎么辱骂我母亲的,我当时忍着她居然还要动起手来一边骂我妈一边打我?这种事情我这暴脾气当然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