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去很久,久到管家脚都要发麻了,他挪了挪脚,将重心换了个脚。
“管叔别站着了,坐吧。”阮宁道。
管家从善若流,拉开椅子便坐下。
“外面景色好吗?”谢九玄放下书,替阮宁倒了杯茶。
“唔,很漂亮。”阮宁道。
她心中那股淡淡的恼火已经平息下去,更多地在思考问题的原因。
看见那队冲出城来的人马,她就意识到,这些时日以来发现的不对劲并非是她胡思乱想。
谢九玄是真的不对劲。
“你随我来。”她猛地起身,准备好好谈谈。
有什么话不可以说清楚,她并不打算猜来猜去。
他们一直向花圃走去。
深秋了,百花凋零,花圃里只剩竹子,平铺了一片绿意。
两人脚踩在枯枝残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谢九玄扶住她肩膀,将她揽了过去。
他整个人压在阮宁肩膀上,压得她差点没站住。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谢九玄身上铺天盖地的焦虑和烦躁,像是压抑了很长时间,将他自己团团困住,不得解脱。
她心口一滞,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了?”她问。
“我做了个梦。”谢九玄的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浓浓不解和焦虑。
阮宁从没有见过他这样。
“一个梦——”她眼睛猛地睁大,嘴唇颤抖着,“而已。”
“梦到什么?”她心提起。
谢九玄更紧地抱着她:“梦见什么,醒来都不记得了。”
“我只是,很难过。”他咕哝着。
阮宁紧紧环住他:“下次会告诉你去哪里。”
关于上辈子的事,她没有想过告诉谢九玄。
如果老天让他知道,她顺其自然。
如果他不知道,那便不知道好了。
“所以你最近患得患失,就因为一个梦?”她试图将话题往轻松的地方引。
谢九玄:“我总觉得,那并不只是一个梦,可惜,记不清了。”
阮宁缓缓将他推开,深深看着他:“既然心里有事,为何不说?”
“十日内,不许跟我说话。”她冷酷无情道。
谢九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