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一声,周围在偷看的童子们都发出了笑声。
先生就皱眉喝道,“笑什么?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你们难道是生下来就会行礼的?!还是不是靠学习?同学没有学过,做错了,身为前辈你们要好生教给她才是,现在不教而笑,这是为师教给你们的做人道理?!你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在先生的一连串喝问下,学童们都羞愧的沉默了。
先生低头,看见有些不安的香茅子,和声说,“礼,理也。礼者,敬人也。不可不礼人,礼不可不端。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香茅子羞愧的摇摇头。
先生就继续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礼,是最大的道理。礼貌,就是要尊重人。不可不尊重他人,行礼也不能随便敷衍。来,我教你行礼,记得以后见到师长尊者,要主动行礼。双手抱握,放在胸前,双臂打开,肩膀放松,神态清明,郑重鞠躬,心随意走,礼伴头低。”
先生给香茅子示范,并纠正了她的动作。
终于,香茅子可以行出一个标准规范的礼了,先生同样肃然回了一礼。
这个小小的仪式,让香茅子心中充满了激动和神往。
这就是上学啊,这就是上学了!
难怪当年紫菀那么崇拜上学的读书人,真的能学到道理、学到文字、学到知识啊。
程先生跟香茅子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了。你可以叫我程师。”
“程师。”香茅子轻声叫了一下。程师点点头。
然后又看向辛茂,辛茂发现先生注视他,就又往香茅子身后躲了躲。陈掌柜的说,“子昂兄,这孩子是香茅子的弟弟。卖我一个薄面,让他们一同学习吧,说好了,这孩子只是顺带,不用多给他备一套东西的。”
程师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现这样试试看吧。”
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程师安排香茅子他们一起坐在最南侧的桌子上,然后给了她一页大纸,又指点了她这几个字怎么读,又示范了这几个字怎么写,就让她自己琢磨。
然后开始领着全体蒙童一起背诵文章,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香茅子在学堂里开始了第一次的学习,紧张万分。
而镇长,则迎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前日刚刚领兵离开的黄伍长,领着人马杀意腾腾的冲向了黄石镇,直扑到镇长家,拍开大门就冲了进去。
镇长这几日连番的安排人手,调度筹措也是累得半死。终于都算忙活完了,在家中小憩半日,却不成想直接被黄伍长直接破门而入,从睡梦中被掀翻到地上。
刚刚惊醒的镇长特别愤怒,但是他很快认清的形式,平静的站起来,沉声问,“黄总兵,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连围我黄石镇近十日我从未有一语恶言。反而在你们撤兵之际,好吃好喝并有银钱送上。可如今,你破我家门,掀我床板。这总要有个缘故吧?!”
听了高镇长的话,黄总兵老脸微微一红。的确,黄石镇的人对他们很是过得去,从这点上来说,这事是他黄安石做得不地道了。可
可黄总兵接下来就想起了童府台的咆哮。跟府尊大人的愤怒相比,小小的良心简直不值一提。
“老高,不是我黄某人做事不地道。是你们先坑了我在前。实话告诉你,府尊大人的独生爱子也染了疫病,府尊大人烧了红票求仙令,却没有等到仙人。而你们这里却被仙人赐药。府尊大人大发脾气,觉得这是你们抢了他的机缘,要害死他儿子!”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赶紧把剩下的仙药都给我拿出来,如果能救府尊大人的儿子,这事就算揭过了。如若不然,嘿嘿,黄某手下的士卒,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听完黄安石的话,高镇长才算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他心想一片冰凉。
仙药,的的确确是没有了的!
黄石镇被封了十天,得病的人有一百多号,一共就是一面盆,分给几百户人家,每个人家也不过只有一个茶盅大小而已。
而且众目睽睽,又哪里能有机会私藏?!这些仙药,的的确确是给镇民们都分了的!
看着镇长发白的脸,黄安石狞笑着说,“老高啊老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