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始至终,杨菲菲都没有阻止住杨父,他依然开口说道:“女儿,你听我说,我就快不行了,现在不说,我怕后悔来不及”。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凄凉的味道,让人不觉寒冷刺骨。
“爹爹,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杨菲菲忍不住的哭泣,忍不住的抽搐,她全身凄凉,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
“女儿,你听我说,咳咳”杨父一句话刚刚说完,又咳出一大口血,这让杨菲菲吓得脸色惨白无比。
“爹爹,爹爹,你怎么样,你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这时也不知道是她在自欺欺人,还是在安慰她父亲,满腔抽泣之声震天撼地,凄凉无比。
“女儿你听我说”杨父依旧用虚弱的身体坚持着,还是说出那句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
“嗯,嗯,嗯”杨菲菲哭泣着,不断点头。她害怕,害怕父亲一激动,又吐血出来,这一刻,她只能将自己的任性收起来。好在她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经历了不少的风霜,以致她有着坚强的性格。
“你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还有,刚刚我已经都和几位说好了,他们会照顾你。你记住,爹走之后,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开心,知道吗?”
“不,爹爹,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菲菲”她身子颤抖着,此刻在她心中早已天崩地裂,看不到任何一丝色彩。
张宇萧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深怕会打断二人的谈话。他们都知道,杨父已经在苦苦支撑,或许这是还有未说完的话,交代清楚,他可能就会安心的离开了。
他本就不久人世,但这两日连续奔波,谁被人背着,但那虚弱的身体还是受到了震颤。如今连续在深林中过夜,而且衣不蔽体,寒风吹拂,让他加快了死亡的进程。
“你以后少管江湖的事情,不要有那么多烦恼,要多几分笑容,开心点。有几位大侠照顾你,我也就安心了,只是我苦命的孩子,如今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我真的舍不得”杨父半举着手臂,不断伸向杨菲菲去。
杨菲菲一把拉着父亲那软弱无力的手臂,放在自己手臂上,用嘴吹了吹,又揉了揉,“爹爹,你不要说了,爹爹,不要丢下女儿,你让女儿怎么过啊,呜呜”。
“好女儿,看到你真好,在我死之前,能见你一面,已经无憾了。你答应爹爹,要开心活下去,知道吗?”。
“呃?”杨菲菲不断摇头,似乎不肯答应,不肯让父亲离开。刚不久,她才跟父亲分别,如今相见却是永隔,这让她怎么接受。
“女儿,你答应爹爹啊,你……答应……爹爹啊”杨父那堆积着皱纹的脸,再次流出泪水,激动的他用力捏着女儿的小手,可尽管怎么用力,也没有多少力气。
“爹爹,爹爹”杨菲菲急忙喊了起来,她的脸一直摇头,不断的摇头,想以这种方式留住父亲。
“菲菲,你答应你爹吧”张宇萧看着杨父那激动的神情,他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知道,如果没有听到杨菲菲的答应,他死不瞑目。
“呃?”她转头看了看张宇萧,又回头看着满是期待眼神的父亲,而后点了点头。她终于还是答应下来,终于还是没忍住,答应了父亲。
“菲菲……菲菲……我的女儿”杨父虚弱的说了一句,捏住杨菲菲的手忽然掉了下来。
“爹爹,爹爹”杨菲菲瞬间惊讶了起来,她马上又醒悟过来,摇了摇父亲的身体,轻轻的喊了两声。那看似柔和的声音,伴随着泪水而出。
“叔叔”
“杨大哥”
“前辈”
张宇萧、林文鑫、完颜韭儿也迅速喊了出来,他们都很轻,似乎害怕会打扰到杨父的休息。他真的累了,也疲惫了,应该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