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仵作提着灯笼走到一孤零零的房子外,他提起了灯笼,昏黄的烛光下,映得门口挂着的“义庄”二字显得格外瘆人。
一只野猫从树上窜了下来,仵作吓得手中灯笼晃了晃,看清楚是猫,才安下心来。
进了义庄,仵作提着灯笼走到一具尸体旁,从身边的篮子里取出香烛和祭品。
仵作念道:“梁大人,我知道你死得冤枉,真凶依然逍遥法外。不是我不帮你,只是……”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灯笼里的烛火骤然熄灭。
仵作顿觉毛骨悚然,两腿发软,跌坐在地。他抖抖索索地爬起来,走到窗前,将被吹开的窗户关上。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身后突然冒出梁俊的声音道:“说!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隐瞒我的死因!”
仵作浑身颤抖,头也不敢回,声音也因恐惧带上了哭腔。
“不关我的事啊!当日我就想告诉知府大人,那点儿洋金花不至于毒死人,可是,可是丞相大人打断了我的话。”
“那你之后为何不提出疑点!说,你是不是和凶手串通一气!”
仵作连连摆手道:“冤枉!是……是他们警告我不要乱说话。”
“他们,他们是谁?”
“是丞相大人,”仵作脸色铁青,慢慢转头,愣道:“你!怎么是你!”他回过头,身后哪里是什么梁俊冤魂,分明就是白素贞!
白素贞弄清了原委,淡淡道:“我不过是用了些口技,便诈出了你的真话,既然你知道许仙无辜,那明日便随我去趟衙门,替他洗冤!”
仵作听到她的话,却是脸色大变,“不行,我若是随你去衙门,全家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若要逼我,大不了我一头撞死!”
看着仵作决绝神色,白素贞微微皱眉思索。
丞相为何要阻止知府查明真凶?没这个道理啊,死的是他亲生儿子……
白素贞正想着,仵作趁机一把将她推开,跌跌撞撞地逃出了义庄。
看着仵作的背影,白素贞目光中露出了更为疑惑之色,喃喃道:“不行,事违常理,必有古怪,我得想办法去见见汉文。”
她身形化作一团白光而去。
夜深人静,清冷的月光透过监牢墙上的小窗户洒进牢房。许仙一身血污地坐在牢房的一角打盹。
牢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几个狱卒押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犯人走了进来,将那犯人推进了许仙那间监牢。
许仙睁开眼看了那犯人一眼,又继续打盹。
那犯人挪到许仙身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问:“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许仙这才打量了那犯人一眼,目光在他的手腕处一扫,随即淡淡地道:“我没犯事。”
犯人深有同感地道:“那你就也是被冤枉的了!这些官老爷,忒黑心!我不过是饿惨了,偷了几个馒头吃。他们就把我打入大牢,若是没钱赎,根本出不去!”
正在一旁用晚膳的狱卒听到二人谈话,走了过来,踢了踢牢房的门:“安静些!别吵!”
许仙看了一眼犯人,又看了看狱卒,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