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公孙影依旧起得很早,他轻轻的从南宫娴婉的怀抱里爬了起来,去到公寓中心的广场耍起了金罡拳。
“吞日月之气,吐万籁之险;涵养四水以正气;掌术势以定乾坤。”
公孙影嘴里念念有词,手脚有规律的武动。双拳每次滑动,就犹如听到巨石崩裂,怒海咆哮,带起气流冲击声;双脚的每次牵动就如同滚滚惊雷炸响苍穹。
“好!好!好!”赵震父子一起走了出来,后面叶辰晚,南宫娴婉也紧随其后。
“宗主,才没多久没注意,你的修为又精进了!”赵震发自肺腑感慨公孙影在修炼一途的妖孽。“赵叔能感受到,你所散发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大;连我都感到心悸,给我无形中带来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听到公孙影的实力再次提升,叶辰晚,南宫娴婉三人也是为其真心感到高兴。这也就意味着公孙影在去为家族报仇雪耻时,能够更加有把握。
南宫娴婉走近公孙影,掏了张纸帮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想开口说些暖人心窝的话,但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请问您是公孙影,影先生吗?”
公孙影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哽咽的沙哑男声,还有时不时的有啜泣声。
“嗯嗯,我是公孙影的。”
“影先生,我是胡别致。就在两个小时前,我的母亲,她弃我而去了。”胡别致说完这两句话,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勇气。话刚说完,他就坐在病房中母亲的病床前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给人一种悲凉凄冷之感,潸然泪下。
一旁的南宫娴婉听到这些话就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知不觉间作为女人的她,在听到胡别致的哭声之后,想到可怜的胡母;眼泪夺眶而下。
“你在哪家医院,告诉我;我马上到。”
“杭城市医院。”
不久后公孙影三人来到市医院胡别致母亲所在病房。
“你是不是她的病情恶化了才把她送到医院来的?”
“她一直给我说没事,让我不必担心;我昨天中午的时候看到她面色好了很多,我便没有多去顾问,匆匆出了门;到现在我才注意昨天她在脸上画了一层妆,用来安慰我。”胡别致的哽咽声时不时从喉咙传出。“没想到那竟是最后的离别。”
“如果当时听我的,早点把她送来医院,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公孙影一脸不成器的看着胡别致。
“我恨啊!我恨她和我一路颠沛流离,没享受到一天的好日子。我恨她为什么早早离我而去,留我一人做孤鬼野鬼。我恨我自己不成器!我恨这世间在阳光下肆意挥舞的毒!”
胡别致没有回公孙影的话,他双眼无神,抬头傻傻的盯着天花板,心如刀割,泪涕俱下。
“你们出去吧!等我片刻。”
胡别致颤抖着开口。
等三人出现在走廊时,胡别致拿起母亲的手;揉了又揉,有很多话要说,可却因为怀着悲痛的心,哽咽的声,他似乎害怕母亲会像以前一样责备他太矫情,他似乎害怕打扰像以前一样还在睡梦中的母亲。迟迟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在胡别致回忆起与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经意间,他在母亲的手掌中取出一张纸条:我的宝贝儿子,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过啊!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自甘堕落,一败不起;你的人生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知道你为我放弃了很多,母亲不能一直做你的绊脚石啊!要报仇就去吧,狠狠的打垮那些恶心的畜牲!
如果我的死能激发你的斗志,使你的心志更坚强,为了你,为了让整个胡氏族人雪耻;我死,便算是死得其所。你不想让母亲失望的话那就振作起来!敌人的血,就是对我最好的祭奠。加油,小致!你的人生必将耀耀生辉!
“母亲!”
胡别致撕心裂肺的痛吼声充斥在整个房间,蔓延在狭长的走廊。南宫娴婉抱着公孙影,眼泪再次从双眼滑落。
“他真的好惨!”
叶辰晚和公孙影也是于心不忍。
过了一会儿病房中不再有哭喊声传出,只听到“嗡嗡嗡”的机器响声。病房中,胡别致拿出电推剪,对着仪容镜,把自己凌乱的头发一阵修剪;完了之后,又拿出剃须刀把胡子拉碴的脸,剃得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