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宴早被罢免了国师之位,以庶民的身份上朝辩解,自然无一人为他们说话,当下只得感慨人走茶凉。
“娘娘,您说这荞娘子当真那么心狠不成?”丹桂正和贺婉在关雎宫中做玉露糕,听到白芷的禀报,不由得好奇道。
“长孙家的推测可不是空穴来风,”聂柔把玩着手里黄澄澄的沃柑,“那荞娘子也是和贵妃一起长大的,听闻在府中事事都被贵妃压一头,她姨娘还被贵妃的亲娘弄瞎了眼睛。”
丹桂喟叹一声:“看来无论哪个国家的世家里,妻妾的纷争都是很残酷的呢……”
幸好他们王上一心一意地宠着娘娘,虽然娶了那么多女人回来,也不过是摆设。
“母妃,我困了……”贺婉手里沾着面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到底是人小,坐了一会儿就无聊了。
“困了就去睡吧,叫嬷嬷给你把手洗干净。”聂柔笑了笑,命人端热水上来。
马嬷嬷素来跟着贺婉,只要她一出宫门,便不错眼地看着,此时也麻利地上前来伺候。
以前在京都时是没有条件,如今入了王庭,贺婉又得王上和柔妃看重,她自然也顺水推舟地多要了些人保护贺婉。
这个孩子是她自小奶大的,感情自然不比旁人。
“母妃,我还想要大福陪我睡。”贺婉撒娇道,大福毛茸茸的,她喜欢得不得了。
“不行,你要睡醒了再和大福玩儿,”聂柔伸手挠着大福的下巴,“母妃先玩儿一会儿,你睡醒了母妃就叫人把它送到霞月宫去,陪你玩一整个下午,好不好?”
大福如今已经很壮实了,性子又调皮,她可不放心把它和熟睡的孩子放在一处。
“那好吧。”贺婉恋恋不舍地薅了大福一把,“母妃什么时候可以去婉儿宫里玩呀?”
周郁川如今在打压三大望族,怕人心浮动会伤着聂柔,便索性叫聂柔一直禁足着,暗地里派了重兵把守。
“估摸着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了。”聂柔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嘱咐她回去路上不要贪玩儿。
聂诚快回来了,到时候她这个生母势必要出现在人前的。
周郁川也会在那之前把局面控制住。
如今赫连家大势已去,就差长孙家独木难支了。
送走了贺婉,聂柔让人拿来给聂诚做的衣裳,挨个儿翻看了一会儿,才裹着毯子午睡。
梦中不甚安稳,净是些光怪陆离的场面,只睡了一刻钟就醒了,心脏突突地跳。
门外的丹桂正焦急地吩咐着:“快去寻王上,我这就去叫娘娘……”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出什么事了?”聂柔皱紧眉头,嗓音微哑。
“婉公主回宫的路上被人劫持了,马嬷嬷被人捅了一剑,如今生死不明……”丹桂知道她听了必定焦心,扶着她起身道。
“叫苍北先寻婉儿要紧。”聂柔听了吓了一跳,宫中四处都是周郁川的暗卫,竟然有人敢对贺婉动手。
“已经传信给王上了,马嬷嬷那边也安排了太医去救治。”
聂柔紧紧蹙着眉头,开始思索是谁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猛然握紧丹桂的手:“荞娘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