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下好了,咱们原来是遭人算计了。”老夫人喃喃道:“楚稚放的?”
李温有些犹豫不决,便挥手将守在外头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厮叫了进来。
“我叫你盯着夫人,你可瞧见昨日夫人院中有什么不该进的人,或是有谁出去了?”
那小厮是他趁着往李府里安排人时带进来的眼线,这人有些身手,不会被人察觉出来,但却忘了,他的身手再矫健也比不过刘狗儿。
那小厮道:“回老爷,夫人和她院中的人,昨日没有一个去过两位哥的院子里。”
李温摆摆手叫他下去。
“不是楚稚设下的局。”李温思虑道:“那还有谁?”
谁能……
李温和老夫人一对视,不约而同地看向溪儿。
昨夜,溪儿可没在福寿堂。
说是整夜在房间里没错,但谁知晓她会不会在去的路上做些什么?
溪儿肿着脸,已经哭不出来了:“老爷,奴婢真的冤枉,奴婢若同夫人说了些什么的话,又怎会跟着回来?”
李温用无比坚定的,满是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溪儿。
谁知晓她是不是对楚稚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甘愿再次深入虎穴?
“若什么都没说,她如何知晓你的簪子,你的家人,嗯?”
李温的声音阴森森的,叫溪儿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我当初将你从青楼赎出来时,你是如何同我发誓的?”
李温抱着胳膊,看向溪儿的眼神变了,他好像在看一个死人,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将人虐杀泄愤。
溪儿那淡棕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李温绝情的脸,这一刻开始,她便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如何,李温不会留下一个让他起了疑心的人在身边待着。
她要出府的事渺茫了起来,不不不,保不齐她会死在李温手中。
溪儿缓缓低头,明白楚稚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永无回头之路,她的出路,只有楚稚一人了。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溪儿的侧脸火辣辣的疼,她抬眼看向揉着手腕的姜玲儿,缓缓道:“姜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狐狸精!”在姜玲儿眼中,溪儿这张脸便是被打成这样也依旧能引得人可怜,她早就看不顺眼溪儿了!
从最开始溪儿进府她就看不惯了!
分明是给她的镯子,却要为了骗过楚稚而戴在了溪儿手上。
姜玲儿抓起她的手腕,一把将镯子从她手腕上夺下来。
这些镯子都是依照楚稚的尺寸做的,她骨架小,手掌也小,镯子的圈口也小。
溪儿身形虽娇小,但却也不好戴,那时是仗着她身子骨软才看看戴上的,这么生生地被姜玲儿往下褪,硬是磨破一层皮,白皙的手上顿时泛起一层细密的血斑。
溪儿疼得直咬牙,却是一声疼也不喊叫。
姜玲儿贪婪地捧着镯子,忙不迭地往自己手上戴,但却死活戴不上,最后最好揣进袖中藏起来先。
“你也配我们这样尽心尽力地待你!”
姜玲儿唾骂一声。
不光是镯子,从溪儿进府后,原本李温许诺给她的那些养尊处优的好处统统到了溪儿身上!
她倒是成了真正的丫鬟!
这下好了,就算知晓这些谣言是假的,但她作为李温的女人,未来李府的主母,心里终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