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满堂,白芷最初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可在纷乱之后,她却又一点一点的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都是犯贱的动物,吃不着的,才是最好的,她如果当真这样自甘下贱,顾星洲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白芷很清楚,顾星洲这么多年还对她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当年没有追到她。
今时今日,就算她需要顾星洲做靠山,她也绝不能自甘下贱,她就是要吊着顾星洲,就是要让他看得到,吃不到!
“瞧瞧你们这些人,这张嘴呐,真是尖酸刻薄,大家都是老同学,老朋友一场,你们就不能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星洲你是多情公子,我们可不是,我可记得很清楚,当年大美人那张傲慢的嘴脸呢……待会儿她来了,我定要她下不来台……”
“是谁要我下不来台?”白芷推开门,扬声开口,一双含笑眼眸扫过众人,在顾星洲脸上略定了两秒钟,方才缓缓的移开。
她唇角嫣然含了笑意,就算此时她在蓉城无立足之地,白家早已今不如昔,又如何,她当年念书时看不上这些人,今时今日,她依旧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我什么时候得罪诸位了不成?”白芷笑意更盛,目光在男人们身上巡梭了一圈,最后又落定在顾星洲脸上:“星洲,你今日让我来,难不成摆的是鸿门宴?”
顾星洲眉宇轻扬,眸子里的一点异样灼热的光芒,已经悄然的滋生而出。
他当年就是喜欢白芷面对追求者时那傲慢清高的姿态,人真是贱呢,隔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别听们胡扯八道,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呢。”
顾星洲站起身来,亲自过去迎了白芷:“阿芷,来,坐我身边。”
白芷却站着不动,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散去:“星洲,我是看你面子才来的,但我来这里,也不是受气让别人戏弄的,老同学若再要聚,改日我来做一个东道,今日,我就先走一步了。”白芷说完,转身就向外走,满场寂静,顾星洲迟疑了一下,跟着追了出去,片刻后,他却又折转回来,拿了外套对众人道:“是哥们儿的,今后都给我个面子,谁再明里暗里诋毁她挤兑她,咱们也就甭来往
了!”
“星洲,你这是动真格了?那位可是说了的,蓉城以后没有白家……”
顾星洲嗤然冷笑一声:”你们怕他,我顾星洲可不怕!”
“今儿你们先聚,我们改日再约。”
顾星洲转身出了包厢,留下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众人‘面面相觑’。
顾星洲下楼,白芷就在酒店外的冷风里站着,风将她的长发扬起来,单薄的衣裙也在冷风中飞舞。
“阿芷。”顾星洲轻唤一声。
白芷没有回头,只是声音轻轻:“星洲,劳烦你送我回公寓去。”
白芷所住的公寓楼下有独立的车库和储藏室,顾星洲离开之后,白芷没有上楼,却乘电梯去了负一层的储藏室。
开了门锁,白芷反身将门反锁好。
香气袅娜之后,婴灵铜像仿似正在对她诡异轻笑。
白芷走上前,将那小小铜像轻轻抱在怀中:“我只能依靠你了,对不对……你能帮我赶走她,你也能帮我留下来,是不是?”
白芷恍惚的笑着,翻出一样一样小孩子爱吃的东西摆在铜像面前。
泰国有一种情蛊,能让你恋慕的那个人对你死心塌地,或将尸油涂在舌尖,欢好之时,让对方吞下,就能让他对你神魂颠倒。
她曾想过用在萧庭月的身上,可萧庭月从不曾与她有任何越轨之举,不要说欢好,亲吻,他连她这人都不想再面对,她又怎样对他动手?白芷知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面目可憎的让人生厌,可她已经无路可走,无法可想,破罐破摔的人,还有什么可讲究的,她只知晓,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去过那种潦倒落魄的生活,她无论如何,都不
能在三年后,再一次落入段家振的手中。
没有萧庭月,那就紧紧的抓住顾星洲好了。
……
大大的落地窗后,托腮坐着的年轻女孩儿,正有些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子外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而马路对面的窗子后,也有几人,正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娱乐圈不缺长的漂亮的女明星,也不缺上镜的美人儿,但,又要美,又要上镜,又要让人一眼印象深刻,又要有天然的灵性和演技的悟性,偏生还要是新面孔,还要一口英语讲的醇正,与好莱坞的大明星
对戏也不怯场不输阵,国师的规则一一列出来,副导演愁的头发都块拔光了。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可递了名片后迟迟不见人家找来,幸而那一晚拍下了照片,寻寻觅觅了两个月,这才知晓人家在瑞士念书。
国师的御用摄影带了副导演亲自赶来,务必要将人给定下来,眼瞅着开机时间转眼就到,人好莱坞的一线男明星下月就要启程来中国拍摄,这边女主角还没定下来,剧组上上下下谁不着急上火?
“怎么样?这三庭五眼,这身上的那股劲儿,特别那双眼,现在小姑娘哪里来找这样一双火辣辣又野性十足的一双眼?”摄影师赞不绝口,副导演也连连点头,拍的是年代戏,二战时的美国大兵和中国闺秀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既有大场面的战争戏,又有让人落泪心碎的生离死别,女主角要从十七岁一路演到七十岁,
影片刚刚立项,还在筹备阶段,就有无数一线超一线的女明星纷纷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参演。
可赵国师全都不留情面直接拒了,一线超一线的女明星几乎都三十开外了,来演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实在是太过违和,更何况,国师向来喜欢推新人,一张白纸的小姑娘,当然是任他描绘,更好调教。“我亲自去拜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