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玩笑…”
竹简者小心收起银针,放入怀中:“以那小子诡谋百出的性子,这里头必然会有诈。只是,现在看不出来罢了…”
“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呀…”
“既然没事,就都别废话了…”
见此间无碍,站在靠后的那位持银剑的为首者,冷声敦促道:“赶紧安排该做的事…”
竹简者回过头去,一笑:“别急…最后那小子的命,肯定会留给你两兄弟的。”
说着,他又转头看回山上方向:“事就不用安排了吧…估计,他们已经在山上等着我们呢。我们走慢点,不要分开就是了…”
“他们在等我们?”钩者问。
“那小子留下只鞋子,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们受伤了,跑不掉么…”
“既然跑不掉,那必然就不会跑咯。”
“……”
青山绿水悠悠,肃杀气盛十三道。
人儿过,虫儿逃,鱼儿退,鸟儿早已惊飞。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上山的路,只有一条。顺着小溪儿走便是了…
山间小道,沉沉寂静。仿佛,此间万物都在战战兢兢的,静待着一场将要到来的厮杀。
风,从山上俯吹下来,携着一丝丝烟硝味,有些刺鼻。
是有人儿在烧火…
顺着那十三道肃杀人影的方向,一路直去两里外。
是山顶,此处柏树高耸,荒草更密,小道更小。小溪儿沿着更高处的一眼活泉向下流涌。一扎扎说不出名字的草藤,被人拧成残渣捆在一起,绑在溪水里头。一缕缕幽绿的草汁,从中冒出,随水下流,逐渐淡化…
小溪边,有一团火,烧得很旺。各类藤枝枯叶,被人堆了足足半丈高,半丈长宽。一个粗糙的小木碗,装着些草药渣子正在火上闷烧着。徐徐黑烟,被山风徐徐往山下刮去。
火堆前,数十根腰杆子粗细的柏树桩,被干草铺盖得严严实实。无数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堆小山似的,垒叠在一旁。
“吡叭~”
芍药盘着小腿,恰静地靠在火堆旁,一棵柏树下。不时缕缕发丝,想着些什么,不时往火堆里丢入几根藤枝。神情安闲自得,让人完全看不出,她其实是在迎接着一场风雨的来临…
“哒~”
一袭青衫,像一只猴子似的,从不远处的一棵柏树上,爬了下来。
“啪啪~”
是夏寻,他拍拍沾了木碎的双手,一脸无奈地朝火堆走去。
“我们的把戏,好像被你们问天那位梅欢师兄给看穿了…”
芍药把缕直的青丝,绕到耳根后,微笑道:“这不奇怪,师兄曾经就说过,他是这问天一代弟子里最适合修问心一脉的。
怎么,没有鱼儿上钩么?”
“哔吧…”
夏寻走到火堆前,提起两根木枝,把火上烧着的木碗,夹到地上,同时无奈说道:“上钩的倒是有八条小鱼。只是剩下的几条大鱼不好办,等下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
“你真的不用我站前面吗?”芍药低着脑袋,幽幽说道。
“不用!”夏寻拿着木枝搅拌着木碗里的草药,果断答到。
“可是,你之前每次打架,都是站在后面喝令的呀…”芍药小心地说着,像是怕伤了夏寻的自尊似的。
夏寻被说得没好气了,瘪了瘪嘴巴:“罗诀和墨闲都是男的!你是女的!让你站前面,以后我还有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