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
“只要一想到,他有过和别的女人订婚的念头,我就不能忍受。”纪念抿着唇,眉头微蹙。
爱情是占有,是绝对唯一,是精神洁癖。
谈宗熠拎了两大袋东西回来。林喜儿没想到一个男人居然这么能买东西,立刻充满好奇地去看。莴笋、西红柿、豆芽、豆腐、牛肉、鲫鱼、土豆、胡萝卜,还有芒果、草莓、西柚和水蜜桃。
林喜儿大叫:“都是念念爱吃的,凭什么啊?”
纪念的心悠悠一颤。
谈宗熠看着她,笑得特别温柔:“念念比你瘦啊。”
“谈宗熠,你给我说清楚,我哪儿胖了!”林喜儿瞪着他。
“我可没说你胖。”真冤枉啊。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林喜儿气呼呼道。
纪念看着他们嬉笑怒骂,胸口涌过一阵温热,这样的场景,是她在梦里都期盼的,是她要的岁月静好。
谈宗熠在厨房里做饭,林喜儿和她蹲在院子外洗菜择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食物的香气从厨房散发出来,满院飘香。
吃完饭,林喜儿要回去,纪念准备与她一起,谈宗熠却握住她的手,他看着她:“你在这儿,我送喜儿回去。”
林喜儿背对着谈宗熠朝她挤眉弄眼:“哎呀,我可不耽误你们的大好时光,不用送,姐自己找得到家。”
她说完,哼着歌大步离开。
林喜儿走后,谈宗熠牵着纪念的手回房间,他们走到沙发旁,并肩坐下。
“念念。”他看着她,眉眼间都是温柔,“我们聊聊好不好?”
纪念点点头。
“你不在的这三天,我常常想起你问过我的话,你说,‘阿熠,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这个话题,令他心痛不已,他深深呼吸,才接着说,“念念,只要想到你可能会受到伤害,我就不能呼吸,我压根儿没法再想得更深,我觉得我会疯,彻底疯掉。”
纪念心酸不已,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受到伤害,否则,他一定会痛苦终生。
相爱的人,对彼此所受的伤,不只是感同身受,而是更甚。
谈宗熠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缓缓叹了口气:“念念,你不知我有多庆幸,庆幸你没有受到难以挽回的伤害。”
纪念有点儿想哭,她对他的温柔毫无招架之力,他总能轻而易举击溃她伪装的坚强。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可是我很怕,每一分钟都很不安,不知道下一刻会面对什么,他每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我全身的汗毛都会立起来,我闭上眼睛就会想起被他杀害的那两个人,谁知道他会怎么对我呢。”
“念念,对不起。”谈宗熠心疼极了。
“我知道你一定在外面想办法救我,可是,我怕来不及等到你。那个时候,我就特别后悔,早知道那天晚上的见面可能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我一定不会朝你发脾气的,我应该多看你几眼,多听你说几句话,或者静静抱着你也好啊。”纪念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可是啊,我又在想,你都已经把我当成是负担,为此甚至要和沈静微订婚,那么,我死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深的伤害和绝望,都来自于最深爱的人。
余生都要面对失去你的痛苦,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想要再见他一面的念头,却也是支撑着她的希望。她的希望与绝望,都是他给的。
“念念。”谈宗熠心潮起伏,喉咙里一阵灼热,他艰难地说,“我从没有当你是我的负担。”
她静静地望着他,眼底秋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