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宗熠从不避讳带纪念出门,他不会因为她生病,就剥夺她正常生活的权利,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对纪念是没有影响的,而他,更是丝毫不介意别人的言论。
晚上,他们四个人围在一起吃火锅,热蒸汽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令人感到格外温暖,外面,雪渐渐变小,如柳絮一般在半空中打着旋儿。
林喜儿与陆景泽喝酒吃肉,心情难得的好,谈宗熠在一旁给纪念剥虾仁、夹菜,她吃得很快,小碗里刚堆起来,很快就又见了低。
陆景泽笑话她:“吃货。”
纪念大抵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鼓着腮帮子瞪他,然后,又一脸委屈地看向谈宗熠,谈宗熠拿起筷子,用另一头敲陆景泽的手背。
她见状,快活地朝他做鬼脸,谈宗熠则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陆景泽抗议:“谈宗熠,你瞧你都把她给宠成什么样了!”
“现在除了宠着她,我还能做什么呢?”谈宗熠如清水般一笑。
如果宠着她,她就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他愿意一生都这样做。
从纪念生病后,他几乎就很少再去APL办公,温茜暂时顶着,有重要的事情,他会在家处理,APL目前运营得还算正常,但若这样长期下去,必然会出事,集团上万名员工,个个指望薪水养家糊口,他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可念念现在这样黏你,一个小时看不见你都不行,你走了,她怎么办?”林喜儿问。
“我打算带着她一起,让她在我办公室里待着。”这个决定,谈宗熠想了很久。
陆景泽看着他,有些顾虑:“这样合适吗?下面的人看见会不会说什么?”
谈宗熠神色淡然,眉目间一片疏朗,他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她生病我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别人说什么,与我不相干。”
话已至此,陆景泽便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在谈宗熠余下的生命中,纪念,是他唯一重要的事情。
陆景泽与林喜儿离开后,纪念与谈宗熠挪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他在客厅里新装了壁炉,柴火在里面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万籁俱寂的深夜里,这声音格外清脆,却也莫名让人安心。
谈宗熠在看书,纪念在他身旁玩拼图,大概是玩累了,她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他转过看着她,温声问:“要睡觉吗?”
纪念摇摇头:“说话。”
谈宗熠放下书,将她圈进自己怀里,想起了以前在剑桥的时光。那时,她也常要他陪着他说话,在外人面前冷淡又寡言的她,只有在他身边时,才会露出小女孩儿聒噪的一面。
“念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纪念睁大眼睛,兴奋地看着他。
他俯身,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陆景泽喜欢上喜儿了。”
纪念仰头困惑地看着他:“喜欢是什么?”
她的脸被房间里的炭火熏得微微泛红,黑白分明的眼睛像盛着水,澈澄明亮,长发散下来,凌乱地披在肩头,小女孩儿的天真娇憨表情与成熟女子的明媚温柔奇异又完美地融合在她身上。
谈宗熠看着她,呼吸渐渐紊乱。
“喜欢啊,喜欢是看见你就会很开心,想要把一切好东西都给你,想要白天黑夜都和你在一起,看见你痛苦就会更痛苦,即使每天见面还是会觉得想念,喜欢……就是我现在正抱着你。”他眉眼含笑,缓缓地说。
纪念心里有莫名的情愫涌过,如电流一般让她身体不由得一阵轻颤,她看着他,仿佛自己正被一股力量牵引着,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喜欢我?”
谈宗熠看着她,满目柔情:“我当然喜欢你,全世界我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说完,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