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安静,没有聊天说话的声音。
沈静微不在,只有Able一人,他平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纪念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纪念不想打扰他睡觉,放下棋盘准备离开,一转身,竟看见他已坐了起来,懒懒地靠在床上。
“是我吵醒你了吗?”她有些不好意思。
“睡到自然醒。”他看了眼身后,问,“带了什么过来?”
“围棋。”
Able闻言,怔了怔,随即笑起来。
风把窗纱吹开,大片的月光洒进来,把他的脸照亮,脸上轮廓清晰分明,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神情,迷人至极。
纪念呆呆地看着。
“来。”他朝她招手,“这边坐。”
她恍然回神,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朝他走去。
“腿怎么回事?”他看着她走过来,右腿有些不自然。
纪念摇摇头:“没什么。”
他蹙眉看着她。纪念抿了抿唇,避重就轻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上药了吗?”他望着她,“给我看看。”
纪念连忙摇头。
可他一脸认真地盯着她,温和道:“听话,把腿抬起来我看看,别大意留下隐患。”
这样的语气,纪念怎么拒绝?只好把腿抬起,平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她穿的是一条粗布阔腿裤,伤口在膝盖,轻轻一拉,就可以看见了。她整个膝盖都已青紫肿胀,中间泛红,皮下渗着血丝,虽然不太严重,但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Able伸手,拉了拉床前的电铃。几分钟后,就有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姑娘走进来,她看见Able,笑容满面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麻烦帮我拿一条热毛巾,还有消毒水和纱布。”Able说。
护士不解:“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朋友需要。”他说。
护士得令出去,没多久,拿着东西回来,Able向她道谢。
他看着她,轻声道:“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
说完,他拿起毛巾,将它折叠成正方形。纪念有些紧张,不是因为怕疼,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除了父亲纪时天,没有哪个男子对她做过任何亲密举动。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Able已将毛巾放在她的膝盖上,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
“很疼?”Able问她。
纪念点点头,其实只是一点疼,只是她刚才没防备,有点被吓着了。热毛巾上的温度,似乎穿透了伤口,一直烘着她的脸,她觉得自己的两颊微微发烫。
Able的动作很轻柔,伤口被热毛巾敷过后,肿胀感似乎轻了些,他用消毒水为她清洗了一下淤血的部分,然后缠上纱布。
“记得这几天每晚用热毛巾敷一敷。”处理完后,他交代她。
纪念点点头:“谢谢。”她说完,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他一眼,又一次道谢:“谢谢你昨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