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儿还没有回应方大中,方彩月第一个大叫不公平。她不明白爹娘为什么会这样对她。什么叫‘咎由自取’?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就咎由自取了?他们的亲外孙女被退亲,现在隔壁邻居说得特别难听,还说她的女儿只有嫁鳏夫和农夫。
她们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得到一个咎由自取的说法,真是太可笑了。还是说李家现在发达了,爹娘就翻脸不认他们了。方彩月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对了。方大中和孟氏就是被李家收买了。她觉得气愤,如果不是她这些年的救济,他们的日子会这样好过吗?
“爹,娘,李家现在有银子了,你们就不需要我了是吧?你们也不想想,李家的银子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方彩月气愤地吼道。
林氏遮着嘴,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姑子说得对。大姑子的银子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才多长时间啊?前段时间还在说没有银子吃饭建屋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今年的冬季。在这样短短的时日内,现在建着大房子,还用昂贵的布匹做衣服,这也太能干了些。”
“大姑子,大姑爷,你们家是怎么发财的?我们是亲戚,你们好歹也救挤一下我们的日子。”唐氏直接开口讨要。
李峰把方氏挡在身后。方氏胆小,这些人咄咄逼人,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只有呆在李峰身后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爹,娘,珠儿会被退亲,相信丫丫也没有想到这点。不管谁对谁错,丫丫都得说句对不起。”李峰对方大中说完,转身对李倾儿说道:“丫丫,快向表姐道歉。你做的这件事情对表姐的影响很大,甚至直接影响到她这辈子。不管你有没有错,你都得说句对不起。”
李峰没有理会唐氏和林氏,两人非常气愤。旁边的兰氏在那里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林氏和唐氏则是恨不得把李峰撕烂。
方志勤三兄弟对李峰忽略唐氏和林氏的话也表示不满。只是他们是男人,不能表现得卑躬屈膝,要保持他们当舅子的威严。他们沉默不语,并不代表着他们不想要李家赚钱的秘诀,而是等着婆娘们凯旋归来。以他们对李家人的了解,他们都是非常容易掌握的人。
李倾儿不想道歉。方彩月和庄珠儿是咎由自取。她不觉得他们值得同情。庄珠儿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是活该。刚才她对李倾儿的诅咒更加恶毒,这里的人都不是聋子,没有道理没有听见。
然而她不想让李峰难做人。李峰只是不想把家里的气氛搞得太僵,所以才会给大家一个台阶下。他让李倾儿道歉,就有主动讲和的意思。只不过他的心思注定要打水漂。方彩月和庄珠儿恨不得把她吃掉,一句不冷不热的‘对不起’怎么消除得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李家的,你们毁了我家珠儿的亲事,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我家珠儿本来应该嫁给秀才公,将来还会成为官夫人。现在被你们彻底地破坏了。你们好歹毒的心肠。特别是李倾儿这个贱人,她嫉妒珠儿嫁得好,就用这种手段破坏珠儿的亲事。你这种贱丫头,早晚肚子化脓嘴巴生疮出门被马车撞死……”方彩月骂得很难听。
李倾儿算是长了见识了。两世加起来也没有听过这么污的脏话。
“外祖父,外祖母,你们是了解丫丫为人的。我当时真的只是舍不得云锦,根本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我也没有想到小姨母这么好的家境还要和丫丫争一匹云锦。毕竟小姨母每天都穿着华丽的衣服,我娘亲还没有穿过呢!作为女儿,我没有提前告诉家人,背着他们买了这么贵的布,本来就冒着被他们打一顿的危险。如果用了银子又没有带东西回去,那就更加说不清楚了。”李倾儿可怜昔昔地看着方大中,继续委屈地说道:“小姨母那么有钱,为什么非要那匹云锦呢?如果不是她执意要那个东西,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话不能这样说。小姑母虽然有钱,但是她十件衣服加起来也没有那匹云锦贵重,她当然想要了。哪个女人不喜欢漂亮的衣服?”方秋在那里轻声地嘀咕。然而她看似说得小声,其实所有人都听在耳里。她说的话粗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是就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仔细回想一下,她根本就是在讽刺方彩月眼皮子浅,平时的富贵都是假富贵,所以才会做这种蠢事。
“丫丫也是。云锦虽然贵重,但是你小姨母想要,你就送给她好了。她好歹是长辈,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她的面子,难怪让她下不了台。她下不了台,当然就会和你缠着不放,那不是让更多的人看笑话吗?”兰氏嬉皮笑脸地说道:“珠儿这么好的亲事,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前几天听说珠儿要嫁给秀才公,我们还在高兴,想着沾点珠儿的光,以后有个官老爷亲戚。现在全部打水漂了。”
提起这件事情,林氏就有些得意了。庄珠儿找了那样的亲事,方秋知道了对着她一阵发脾气。林氏的心里又恨又妒。她也想找个秀才公,问题是他们家没有那样的财富。但凡有些财产的,以他们家方秋的姿色,也能找个秀才公。庄珠儿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投了个好胎。
如今庄珠儿的亲事毁了,还被毁了名声,以后很难找个好亲事。林氏怎么想都觉得解气。以后他们家方秋终于可以高庄珠儿一头了。
方大中听着小辈在那里争吵,脸色阴晴不定。他烦燥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不管谁对谁错,反正改变不了什么了。你们就给我消停些,别给我瞎囔囔。珠儿,你是个好丫头,会找到好归宿的。你别听你娘在那里瞎叫唤。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以后不要再提。”
“爹,你的意思是说就这样算了?”方彩月不甘心地囔道。
“你不想算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我们陪你一个秀才公?自己不争气,怪得了别人?亏你还是嫁得最好的。眼皮子浅的东西!”方大中气得说了一次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