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卫国这种事情,交给男儿就行了,你一个女孩子,不要整天想着上战场的事。”皇上看着沈初初微微蹙眉道。“那父皇当初为什么要请天下第一高手叶敬来教导女儿?”沈初初满眼不解地问道。“咳……父皇的本意只是想你学一点武功,能够防身就好。”皇上有些尴尬地看着沈初初道:“再说,父皇说要请人教你武功,那下面的人也不敢随便请个三脚猫回来教你啊,那肯定是要请这世上最厉害的师傅。”“那女儿不就空有一身本领,无法报效家国了?”沈初初有些不甘心道。“你是我东宁国唯一的公主,是朕唯一的女儿,朕只希望你一声平安顺遂,幸福快乐,战场太危险了,你不能去。”皇上耐心地朝着沈初初道。“好吧……”沈初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有这个冯言。”皇上说着说着,目光瞥向了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宁修远道:“你来给我说说,今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父皇,是这样的……”终究还是难逃一劫的宁修远,默默地开始陈述起今日在冯府发生的事情来。——此时的另一边,冯言攥着手中的盒子回府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冯老夫人的院子里,亲自将两颗九转还魂丹的其中一颗喂给了老夫人。丹药吃下去之后没多久,一直昏睡在床榻上的老夫人,竟然悠悠地转醒了。冯言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连忙上前将老夫人扶了起来,然后一脸关切地问道:“娘,你感觉怎么样了?”老夫人神色憔悴地看着眼前的冯言,张了张嘴,只觉得嗓子干得冒火,她用手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茶壶,冯言便立刻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到了自己娘亲的手里。老夫人将满满一茶杯的水都喝下去之后,这才缓了过来,她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床榻跟前的儿子,声音颤巍巍道:“儿啊,怎么是你在娘的床榻跟前伺候呢,那沈初初呢?她怎么不过来伺候娘?”“娘,沈初初她……”冯言的话到了嗓子眼儿,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那沈初初是不是还在跟你耍小脾气呢?”老夫人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一脸心疼地说道:“娘跟你说了,就不能太惯着她,这冯府是你在当家做主,她沈初初算什么东西?女子的三从四德,她是一样也没遵守啊,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既然已经嫁来了我们冯家,她就应该听你的,你说要纳妾,她就应该高高兴兴地帮你纳妾,她甩什么脸子?”“娘,她……”然而冯言的话还没说完,冯老夫人便继续怒骂道:“这小贱人,就是仗着之前你不在府里的时候,我对她太客气了,我看她尾巴翘得都要上天了,你去把她叫来我的院子里,从前我没给她站规矩,磋磨她,是我看她还算懂事,现如今既然知道了她不是个省事,那就应该给她好好上上规矩。”“娘。”冯言终于按住了冯老夫人的胳膊道:“我与沈初初已经和离了。”“和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会同意她和离的?”老夫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冯言道:“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同意和离,这冯府她当是什么了?想嫁来就嫁来,想和离就和离的嘛?那她那些嫁妆呢?你扣下了没?”“没。”冯言恨恨道:“和离不能扣嫁妆。”“那你为何要和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老夫人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道:“你应该休妻啊!”“是皇上下旨要我们和离的。”冯言一字一顿道:“娘,我怀疑沈初初和太子殿下,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冯言将今日在冯府发生的一切都讲了一遍,还特地说了自己看到沈初初在离开冯府之后喊太子殿下“太子哥哥”的事情。“什么?”老夫人听完了冯言的话之后,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道:“你确定听到那沈初初喊太子殿下太子哥哥了?”“嗯。”冯言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小贱蹄子!”老夫人啐了一口,用手使劲地拍着床榻道:“咱们皇上从来都没有过女儿,东宁国也从来都没有过公主,这一声太子哥哥还能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情哥哥的意思吗?儿啊,可怜我的儿啊……那太子殿下想要将沈初初嫁给你,肯定是因为沈初初的身世配不上他,但她若是嫁给你,成为了你的妻子,太子殿下便能经常来你的府中与她私会。”“娘亲的意思是……”冯言听着老夫人的话,愣了一下。“我的傻儿子啊,你这是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呢。”老夫人伸手捶着自己的胸口道:“上天啊,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冯家啊,我老头子去的早,我好不容易一个人把儿女们都拉扯大,现在你竟然想让太子殿下来给我儿戴绿帽子!儿啊,你好好想想,她沈初初不过一个正五品管员的庶女,皇上是如何知道她的?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曾经在皇上面前提起过她?”“当初说不定太子殿下已经在皇上面前提过要娶沈初初的事了,被皇上拒绝了,太子殿下心灰意冷之下便将沈初初介绍给了你,要不我说你大婚当日,好好的正拜天地呢,突然就来了旨意,让你和太子殿下一同前往西南赈灾。要说赈灾,太子殿下带谁不行?别的不说,光是太子侍读就有三人吧?为何偏偏就带了正在成婚的你?还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不愿意你和沈初初洞房?”“再说那沈初初要不是因为心虚,为什么要拿那千两银子一颗的药丸来给我吃啊?你觉得这世上真有人不知道那九转还魂丹是做什么用的,价值多少银子?她这是先下手为强,到时候万一她跟太子殿下的事情东窗事发,她还能仗着自己对我有恩,逼迫你为她遮掩这些事情,这沈初初,绝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冯言听着自己娘亲的那些话,只觉得自己原本还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