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冠神色不动,连一丝丝变化都没有。
倒是宋初婂轻声开口:“我的罪名,一直没有判。太后娘娘,可是有了新的证据?至于我陷害忠良——我奉命前去监督罢了,朝廷难道没有证据,会下这样的令?”
顿了顿,她目光扫过那些或是熟悉或是不熟悉大臣的脸,很不客气地开了口:“朝中果真没有人知道王爷的动作?知道了却不阻拦,这会儿替李世年喊什么冤?别的不说,李世年书房里找到那些证据,他府上那些人的口供,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
不怪宋初婂用词不雅,还嘲讽他们,实在是这些人的做派令人不齿。
陆云凤皱眉呵斥:“大胆宋氏,朝堂之上,在座都是朝廷栋梁,岂容你辱骂放肆?”
宋初婂便住了口:“既是太后不许我说,我便住口就是。”
这样一说,就成了陆云凤压着她,欺负人了。
陆云凤脸色不大好看。
夜司冠淡淡道:“不过,宋家旧案,当年先帝也并未问罪其家人。”
“所以,宋氏既不是罪臣余孽,她身上的罪名也不曾定下,太后娘娘——论功臣,宋氏也曾有功。”说到这里的时候,夜司冠嘴角勾了勾,多多少少有几分似笑非笑:“甚至功劳比李世年还要大。”
谁也没想到,夜司冠会公然替宋初婂说话。
就连宋初婂自己都没预料到。
但他这样,她虽有欢喜,却还是担心更多——这一下,外头的流言蜚语,只怕更加嚣张了!
陆云凤皱起眉头,对夜司冠道:“难不成靖王心软了?当初靖王说什么来着?说是要审问她,才将人从天牢里提出去——”
夜司冠言简意赅:“既还没定罪,倒也不必真当罪犯处置。否则将来查明对方是冤枉,那可怎么是好?岂不是成了朝廷苛待功臣?”
场面一度安静。
谁也不想开口说第一句,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本来宋初婂身上的罪,那就是个借口。而且宋初婂在天牢这么多年,都没有认罪,怎么定?
而且现在摆明了夜司冠要保宋初婂,说不定还想翻案——这个时候针对宋初婂,不就是和夜司冠作对?
陆云凤有些气结:“王爷为了一个女人,竟是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么?”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夜司冠。
包括宋初婂。
夜司冠淡淡道:“我只是个亲王,这江山社稷,倒不至于因我而败坏。既然太后娘娘觉得我如今色令智昏,不堪重任,那正好,我便将手中管的这些事,交还给陛下。”
众人一齐愣住。
宋初婂陡然反应过来夜司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给她撑腰是假,只怕真正目的,还在这句话!
夜司冠他,竟要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