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溢泽有些纳闷,“怎么了?”
“大人。”见了兰溢泽,夜魅显得颇不淡定,呼吸带着几分局促,努力组织着语言。
“桂云坊出事了。”
走在天朗京城的干道上,能看见百姓们浑然无觉的生活着,他们俨然不知,这个皇城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变。在隐蔽的巷子里行走,踩过积水,不时能遇见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挑着竹编的篮子,吆喝着兜售日常用品。
兰溢泽跟着夜魅,绕过僻静住宅区的围墙,便看见一条青砖巷子,巷子尽头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梧桐枝叶肥厚,遮蔽出一个阴凉的角,那角落里,便是桂云坊的私密据点。
这条巷子上,平日没什么人往来,很是静谧。
瞧着有人逐渐靠近,桂云坊门前,突然出现了两个黑影,手持长剑,仅可见的两双眼睛里充满戒备,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们的袖口上,都绣有一个凤翎图样。
夜魅抬手,出示了一根银色凤翎,两人立时缩了身子退下,让出大门来。
大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浓郁的血腥腐臭,带着潮气,伴随着巷子里的冷风吹来。
周遭寂静一片,气氛瞬间降至了冰点。
兰溢泽的心情骤然沉重,她的脸色难得一见的难看,缓缓扫视四周,迈进了院子里。
桂云坊的围墙很高,外人并无可能看到里面的场景,但是眼前的画面,十足令人心惊胆战。水井边上,倒着几个浑身绵软的人,主屋门前的台阶上湿漉漉的,瘫倒着两名接线人一般的中年男子,他们都早已没了气息,不知雨水中淋了有多久。
主屋的门大开着,里面光线昏暗,走近了便能发现鲜血染红的墙壁,满地都是散乱的纸张,一张张书桌前,卷宗破碎,横七竖八倒着凤栖阁的文员,血腥味在此达到了极点,若不是饱经战场,定会叫人当场反胃,大吐不止。
显然,几小时前,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扫荡。
凤栖阁在京城有七大分舵,每个分舵,常驻有十二人,一名坊主,一名主事人,三名文员,七名接线人,还有二十多名凤栖阁训练出的暗卫。日常行动以银色凤翎为信,又称凤翎使。成立多年来,凤栖阁从未出现过像今日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况。
此情此景,连跟在兰溢泽身后的夜魅也不禁暗自吸了口冷气,深深捏了把汗。
兰溢泽沉着脸色,从前院到后院,循着地上的血迹,一个个数过来,最终,在后院藏书阁的门前,找到了坊主曹令。曹令浑身是血,被自己的佩刀贯穿心脏,钉在了藏书阁前的门柱上,尸体已然僵硬,浸泡在雨水中数个小时,没了体温。只是依旧保持着生前的表情,双目圆瞪,怒目相向。
全军覆没。兰溢泽的声音有些哽咽,尽可能的维持着平静。“三十二个,尽数死亡。手法狠绝,定是武功狠厉的亡命之徒所为。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只觉浑身发冷,咬着牙,抬手为曹令阖上了眼睛。曹令是他们回京后,凤栖阁活动的具体策划者,两年来在凤栖阁的行动中起着关键作用,是兰溢泽一手提携的得力干将。
夜魅面色冷峻,“应是夜间遭到的袭击。昨晚,通知撤离的消息送到后,曹大人还亲自送我出了门。今晨联系不上桂云坊,我们的人来对接时,才发现异常……”
夜魅很是愧疚的低下了头,“属下监督不到位,致使损失惨重,请大人责罚……”
“此事来得蹊跷,不能怪你。其他各分舵怎么样?”兰溢泽闭了闭眼睛,努力恢复些许镇定,沉声问道。
“湛姑娘接到消息,已经带着夜魍、夜魉前往查看了……”话音未落,只听屋子里发出桌椅板凳的磕碰声,从前院慌不择路地进来一个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夜魑。
“报!!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夜魑脸色红一块白一块,显然是赶了很远的路,急得坐立不安,连连喘息。
“又怎么了?”兰溢泽闻言紧皱眉头,她心中已是震荡不已,见了夜魑焦急的样子,便更难有好心绪,“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般着急?!”一丝隐忧从她心头浮起,今日着实古怪,平日里向来以冷面著称的夜魅夜魑,竟然轮番慌张来报。
夜魑脸色苍白,沉重道,“大人……其余、其余六个坊,就在半个时辰前,陆续、陆续失去了联系……!!”
“什么?!”兰溢泽大惊失色,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不是都通知撤离了吗?!”难道不仅是桂云坊全军覆没,整个京城的凤栖阁,都惨遭不测了吗?
最坏的预感从心头升起,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兰溢泽顿觉呼吸不畅,半晌都缓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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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过了改过了,快点发出来吧,真心耗不下去了。
jj真是抽到令人无语。这些天每天都会上线看看有没有过审,前几天突然发现有十四章都被锁了【晕】,待高审……严重挫伤了我的更文热情,好想吐槽啊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