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欧阳家来人,知府王通自然也不敢怠慢,忙让人请进来。
严衡也因此得以顺利见到知府王通。
“是你!”王知府虽然此时不知道严衡的姓名,但也记得到他那日是和熊知县一起来的,因而一见严衡就愕然地站了起来。
“正是小民严衡,今岁分宜县县试案首”,严衡通报了自己的来历。
王知府则直接将拂袖一挥,哼了一声,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人有什么欧阳家的背景,就喝了一声:“来人,将他打出去!”
“慢着!”
严衡也大声喝叱一下后,就直接走到王知府面前来:“府台如果今日直接把小民打出去,那么小民敢保证,不出三月,你的乌纱帽就必定不会再戴在你头上!”
“就凭你?一个连童生都还算不上的无知小子?想拿掉本官头上乌纱帽?”
王知府怒极而笑,不过还是屏退了闻声而来的仆人,他很佩服严衡的胆色,所以也想看看严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小民不能,但本省的李巡按能,此人乃家师之同年。”
严衡笑着回了一句,刚才王知府明显情绪有些失态,只要情绪失态就说明自己让恩师做的一切已经奏效,已经让这位王知府开始烦躁了。
对此,严衡又有了几分信心,越发地从容起来。
知府王通之前并没有兴趣去了解自己属下的一个知县有什么关系,对于熊绣的了解,他也是最近才多了些,所以在听到严衡说李巡按是熊知县同年后,他内心是有些惊讶的,但也没有到十分惧怕的地步。
“同年又如何,令师冒天下之大不违直接奏疏进京参劾我,本就犯了大忌,到时候说不定是谁官位不保呢。”
知府王通冷笑着回道。
“如果陛下最器重的李通政(李孜省)不是江西人,如果太子殿下身边的李先生(李东阳)不是家师的同门师兄,如果李巡按不是家师的同年,说不定的确是家师的官位不保,但现在如果府台但凡明白事理的话,应该能猜到朝廷最终会帮谁,如果小民所料不差,这种地方上的事应该是直接交给地方上的御史处理,只怕现在府台您已经收到了李巡按的公函了吧。”
严衡笑着说后,王知府倒退了几步,他没想到严衡能猜准了巡按御史会先发公函到他这里的事。
不过,他也不是愚笨之人,也从严衡的口中知晓自己底牌的确没有人家熊知县多,首辅万安与礼部尚书周洪谟自然是及不上李孜省和李东阳两人的,而自己舅父作为吏科都给事中自然也是比不上近在眼前的李巡按弹奏速度快的。
“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非要逼得本官来个鱼死网破吗!”
王知府直接拍了桌子,显然已经十分愤怒。
“家师本没什么意思,您当您的知府,走您自己的发财路,家师做他的两榜进士,走他的升官路,你们本应该互不相干,但谁让你堵了家师的官路,如今家师只能堵了你的财路。”
严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