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哥哥不怕苦,谢谢你”。
严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一些要为老百姓服务的大道理,此时的他只知道接过碗来喝药。
严家很穷,自己和小严嵩穿的都是补丁衣服,而且小严嵩穿的衣服明显有些大,应该是自己穿过的旧衣服。
不但如此,连带这喝药的土碗都是有缺口的,且明显是不呈规则的椭圆,一看就是窑子里烧出来的不合格品。
至于自己是怎么病的,严衡只记得自己是落了水,被同族的人救起后已经是奄奄一息,这些日子听人说都快断了气,但偏偏现在又活了过来,请了个乡下郎中,一直喝着些草药养息身子。
但也正因为落水这一病,自己穿越到这位叫严衡的普通少年身上来,成了大明朝的一员。
严衡决定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
哪怕自己是未来大奸臣严嵩的哥哥又如何,最起码在严嵩发达的前几十年,自己应该也会跟着富贵,或许还能做个大地主,妻妾成群,仆役上千。
喝完药,严衡就直接跳下了床,他的病其实早已好的差不多,只是一直没接受现在的事实而不肯起床。
如今,他也不好再让一个五岁小孩童一直照顾自己也就只好不再装病。
“哥哥,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呀,你要多多休息!”
然而,这时候,小严嵩却着急地要将严衡推回去。
严衡直接在小严嵩的小鼻子上亲昵地刮了一下:
“没事,在我们小严嵩的精心照顾下,哥哥的病已经好了。”
“真的吗?”
小严嵩惊讶的伸出小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旋即又拍着手跳起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哥哥病好了,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了!”
见到小严嵩因为自己如此高兴,严衡不由得鼻子有些酸酸的,暗道:
“这位未来的大奸臣倒真是一位可爱又懂事的好弟弟。”
穿越后的严衡这些日子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也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自己现在生活的环境,如今正好趁着大病痊愈,四处走走看看。
对于严家内部,明显是不大的,还很寒酸。
一眼望去,只有两间小泥土房。
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卧室,卧室最大,不过也只是两丈见方,且摆了两架床。
床上只铺着稻草和一床松花布,被褥却只有一件黑色且打着补丁的棉被。
自己这几日盖的就是这床棉被,小严嵩晚上盖的什么,严衡也猜不出来。
除此之外,卧室内也别无他物。
倒是有两本被擦的干干净净的书,一本是《弟子规》,一本是《三字经》。
自己父亲是乡村塾师,也就是乡村教师,这种蒙童启蒙读物自然也应该有的。
推开竹篾门就是堂屋,堂屋不大,不过一丈见方,有扇窗子但没有窗门,窗棂下是一个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盏蜡台和几个破碗。
窗棂对面倒是有个供台,供台上方是自己大父母的灵位,旁边还有已过世的母亲的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