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注定是一场折磨,但也是我的命。
她做的恶,自己偿还不了,作为母亲,我必须帮她还。
秦逸呼了口气,没有说话,将我抱紧。这一刻,我们又再度心意相通。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只觉得时间过的飞快。我们相拥着,丝毫不觉得寒冷。
只是,无奈。
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定格。不再走下去。
“你说,妈妈能找到我们吗?我有些渴了。”我冲着秦逸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弄些水来。”
我点点头,说实话,有他在,我什么都可以假手于人。在等待他的时候,我看到地上一片散落的指甲。
看上去,就像新剪的一样。
我心头猛地一紧。耳边听到滴水的声音。脑海里出现积雪融化后从房檐的瓦片上滴落的情景。觉得风声似乎有些怪异。
“吱。。。。。。”的一声门响,像是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般。
“秦逸,是你么?”我轻轻唤道。双手已经捏上了道咒。此时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我慢慢的挪动了身子,靠在供桌的左脚处,随着我身体的移动,地上传出沙沙的响声。
虽然只是傍晚,但是大殿的寂静,却始终带着那种死一样的气氛。
滴水声仿佛一声就在耳边,另一声又响在空灵。
还没有到深夜,我身边没有一只跟随卑弥呼的鬼。猛地供桌的布帘掀开,我拍了一记降魔咒过去。
眼底蓝色的物体一闪,避开了。
“你干嘛?”秦逸在一旁说道。显然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可回来了。”我呼出了一口气,“这里几乎把我吓得半死。我以为又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那些指甲的存在,给了我非常不好的预感。
无论是修习哪一种类别的道士,都十分清楚,那些指甲和头发的功用,有时运用得当,完全可以当做人的替身。
卓芷雪在这里独自呆过一段时间,也许,是自己的指甲长了,所以剪下来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我拿不准。
秦逸用干净的瓦片盛了一些水来,我伸手接过,呡了一口,却是咸的。
“咚。”
供桌外猛地传进一声撞击的声音。
秦逸起了警觉,正欲掀开布帘去看,我一把抓住了他!
这一声响,像是敲在我的心口上,我想起一件事来。道咒之中有一些如同咒降的法咒,却是写的有如游戏一般。
我手中的瓦片里是带盐的水,而供桌下,是一堆剪下的指甲。像极了请神!
以自己的指甲供奉,给自己独自招出结界来。作为一种特殊的保护方式,就像捉迷藏,请出式神在外游荡。
我急忙按住了秦逸的嘴巴。心里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和怜行不在道观的时间,卓芷雪怕遇到更强大的敌人,独自躲在这供桌下,削下指甲,摆上盐水,招出式神。
方圆五里都是式神的范围。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破解闯入。
这个式神是那一路的神仙还是恶鬼,就不知道。这种方法其实最为繁复,事前准备的花样繁多,在神婆、咒婆中使用最广,有时为了影响效果,还会准备糯米、草人等物。
这是一种大敌当前保护自己的方式,不过,带着非常大的危险和you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