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弘帝萧凛一见花芜又哭了,眉头微微一蹙,想到花芜本就因出身被众人嘲笑,若是再没有了侯府倚仗,日后怕是少不了被人嘲笑刁难,生硬的绷紧了身子,有些迟疑道:“你若是不想你父亲是个白身,待日后他若能真心悔改,朕再给他就是封回就是……”
什么?!
还要封回来?!
开什么玩笑?!
花芜眼泪都给吓回去了,她巴不得靖安侯府一家子全都倒大霉。
“皇上,不必了!”
”既然嫔妾天生六亲缘浅,那嫔妾也就不执着了。“
“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便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和和美美吧,只是别出现在嫔妾眼前。”
“嫔妾心眼小,不想再见到他们!”
花芜扯着景弘帝的衣袖,小脸上满是倔强,斑斑点点的泪痕宛如露珠轻轻落芙蓉花瓣上,使她显得越发清丽脱俗。
相亲相爱?和和美美?
景弘帝萧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这世间眼盲心瞎之人太多!
他觉得他给的处罚还是小了,应该再没收靖安侯府的全部家产赔给花芜才是。
至亲之人背弃她,宠爱一个假货不说,还任由她被一个假货暗算、欺辱、作践。
好在花芜已经看开!
既然侯府之人对花芜再无亲情,她又何必再去奢求,心有羁绊,徒伤自己?!
不如一刀斩去,落得个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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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景弘帝萧凛觉得心中的某种束缚有所松动,他竟感到几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和解脱。
“皇上,您怎么了?”
“是不是觉得嫔妾太过凉薄绝情了?”
花芜红着眼圈,似是有些担心,有些害怕,眼泪落得更急了。
“不!你这样的性格很好!朕很喜欢!”,景弘帝萧凛抬手为花芜擦掉眼泪,“只是你因家世被人嘲笑,如今花濂只是个白身了,你身后没有了倚仗,怕是更会受人欺负了……”
“那怕什么?!”
“谁说我没有倚仗,皇上您不就是我最大的倚仗吗?!”
“嫔妾只要有您便够了!”
花芜闻言破涕为笑,如轻云般柔顺地依偎进萧凛坚实的怀中,柔情似水,美眸含情,好似萧凛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萧凛搂着花芜,眼中闪过怜惜。
花芜本该是真正的侯府贵女,理应如其它世家贵女般从小被精心教养,受尽宠爱,可她小小年纪便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罪,甚至身子都熬坏了,寿数有损。
一想到花芜就只有十年可活,景弘帝便心中一疼,对花芜越发的怜惜。
罢了!
她这样可怜可爱,朕便再多护着她一些吧。
不知道鹤云深何时回宫?!
他是大兖神医,有他在,想必可以治好花芜。
室内一片温馨,金盏眼中含泪,轻手轻脚地将寝殿中的宫人全都挥手带出去,顺便又小心翼翼地替自家主子关好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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