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图冷嗤一声,大步流星往銮殿去,还没走两步,就被落在后面的宁允叫住。
“狼主不在銮殿,在双月宫等大人呢。”宁允招呼着。
双月宫不是未来后妃待的吗?纶图目光怀疑,“你确定?”
“大人,小奴还能耍你不成。”宁允嘁了声。
纶图还是不太相信,好端端的往双月宫跑什么?
“难道狼主看上我家姊妹?”
纶图顿时两眼放光,喜不自胜。
到了双月宫,纶图望着和漠北格格不入地宫殿内饰,脚,抬起来,又放下,揪着旁边的宁允,再次指着鼻子问:“你小子确定没诓骗本将?”
宁允“哎呦”一声,“奴的大人啊,狼主真在这。”
“可这……宫殿?”这冒出来草草木木,也不像是双月宫啊?跟上次杀进来时一点都不一样。
宁允白了他一眼,武夫,那血气冲天的,肯定四处都要重新修膳一下。
呃,地也是。
不敢耽搁太久,宁允领着纶图快步走进宫殿。
烛火跳动,暗香浮动,宫门入殿以后,纶图抬眸,伏在正央长案执笔的男人倦怠挺身,冰冷刺骨的眸光犀利射过来。
他心一颤,单膝跪地,“末将见过狼主。”
拓跋晋放下笔,随意问道:“纶图跟景王很熟络?”
纶图额上开始渗出冷汗,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狼主这是什么意思?
“狼主恕罪,末将对狼主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他偷瞟了眼拓跋晋的脸色,这次脑子转的很快,抬起头对拓跋晋道:“不过前两日在遇到了景王府下人焦急寻医,说平代郡主风寒高烧不退,末将夫人刚有孕,所以末将动了恻隐之心,请狼主明察。”
“现在如何了?”
弑亲上位的少年帝王没释放威压,仅淡淡敛起眼皮,语调没有起伏,但纶图额角的汗滴还是越来越大,他张开颤抖的唇瓣,以额触在冰冷的地板上,回:“末将不知,帮小郡主请完太医,后面末将就不知了。”
拓跋晋侧眼看向宁允,宁允立马绷起脸,疾步向殿外走去。
“起来吧,孤随口一问。”
“喏。”
纶图在心底擦擦冷汗,狼主血洗王庭,只留同母景王一脉,想来是有人在街上撞见了,被那个多心的嚼了舌根,狼主才随口一问,纶图心大的想。
他起来后,朝座上的青年多走两步,憨厚一笑,“狼主召末将应当是旁的事吧?”
骇人的冷气解除,纶图心思又活跃起来,刚想问狼主是不是看上他家姊妹。
拓跋晋淡睨他一眼,将刚画好的画卷扔过来。
纶图手忙脚乱的接过来。
打开一看,满是胡茬的脸露出茫然。
“去南梁,找到这个人,带来见孤。”案首的人吩咐道。
人?
纶图不确定,再看看画,
是人?
他犹犹豫豫开了口,“狼主,此人是男是女?”
拓跋晋邪肆白净的脸庞闪过一丝嫌弃和怀疑,“你看不出来。”
纶图歪头仔细看着画卷,一个圈,两只眼,一张嘴,还有几根粗线条,他抿唇沉着一口气。
也许狼主是在试探他可不可靠。
于是。
“男的,肯定是,狼主想收他为我漠北所用。”纶图大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