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她颤声唤他。
得到的是男人一个肯定的“嗯”字。
裴闻渡撑起身子,目光短暂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傅婳,又快速收回。
“傅小姐,昨晚……是他。”
他语气肯定,似乎完全没有意外他会和傅婳躺在一张床上。
或者说,这种情况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是他。”
傅婳心虚的不敢抬头,指尖揪了又揪身上的薄被。
裴闻渡应当对昨晚……没有记忆吧。
一想到昨晚她对副人格说的那些放肆的话,要是让眼前的人知晓了,她就慌得六神无主。
怎么偏偏是主人格醒来了?
“抱歉,我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出声。
傅婳抬头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裴闻渡已经下了床,正慢条斯理的系着衬衫扣子。
下意识的习惯让他去寻找桌上的金丝框眼镜,可桌面上面空空如也,显然,他的眼镜不在卧室里。
他顿了几秒,低声嘱咐一句,便往外走:“傅小姐先休息。”
卧室的门打开又合上。
傅婳惊出了一身冷汗,捂着胸口躺在床上小口小口呼吸着。
到很快,她又开始嘟哝起自己来。
“傅婳,你个没出息的。”
“裴闻渡有什么好怕的,副人格那样的劣性子你都不惧,害怕他做什么?”
她试图说服自己,降低心里对裴闻渡的恐惧,可她并没有意识到,被爱才会有恃无恐。
正因为副人格从一开始对她的示好和顺从,所以副人格的所作所为,她并不恐惧,甚至可以心安理得的利用他。
可裴闻渡不同。
他并不喜欢自己,甚至现在维持的温情也只是基于她的算计,那种毫无波澜起伏的情绪更是让她觉得颤栗。
傅婳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走下床。
可那又如何?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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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湾别墅里,发型梳拢起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薄唇紧抿,周身的气压极低,惹得身旁的佣人瑟瑟发抖。
而周围的保镖仿佛没看见似的,一趟又一趟的搬运着东西。
乔旎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冷淡的嗓音中尽是公事公办。
“周爷爷让我搬过来住。”
“美名其曰,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