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多了解她啊。
就因为了解,所以即使不用把人抓过来当面对峙清楚,他也知道这些事都是甄月如的手笔!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白月光,从一个单纯善良的一个女孩,变作一个佛口蛇心的毒妇!
总揽大局的人什么都知道,他不过念着过去的一些情分一直由着她去闹,时不时也会使出一些手段去压制她愈发蓬勃的野心。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天平就这么一直微妙地保持着平衡,可偏偏,今夜有人试图要打破它!
厉天舜猛地将目光投向苏蔓。
都是这个身影单薄、面容娇气的女人,自从她嫁到了厉家,厉家没有一天平静的日子!
他执意要给她一点下马威:“你刚刚也说了,能够对峙的人全死了,能查下去的线索也全断了,所以现在这些事情全都查不下去了,你又要从我这里讨到什么?”
闻言,甄月如的啜泣声小了一点。
苏蔓淡淡道:“我是来为厉闻川讨公道的。”
“父亲,您在A城手眼通天,我知道您只要想追查下去,就没有查不到的东西。”
“厉闻川过去十年已经受了滔天的委屈,你难道现在都不愿意再给他一点庇佑吗?”
苏蔓以为,厉天舜或多或少会对奚清涵和厉闻川这对母子有那么一点愧疚心,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上位者的心狠程度。
厉天舜冷笑道:“庇佑?他那条见人就咬,不把对方脖子咬断就不松嘴的疯狗,还需要我的庇佑?”
“想成为厉家的继承人,要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还要自己的女人来替他诉说委屈,我看我当初就不该把他接回来,就该让他死在奚家的墓碑前!”
“……”
苏蔓浑身的血逆流而上,险些冲破天灵盖。
她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自己跳起来给厉天舜一个拳头的冲动。
这点苦头……
他到底知不知道厉闻川经历了什么……?
苏蔓猩红着一双眼,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替厉闻川难过,还是因为无法让黎韵和甄月如受到相应的惩罚而愤怒不已。
她将嘴唇咬到发白,最后说了一句最无关紧要的话:“父亲,不是厉闻川要我来诉说委屈的,他从来不曾对人诉说过委屈,是我身为他的妻子替他心疼而已。”
苏蔓莫名的,就是不愿意厉天舜这样的人看轻厉闻川。
明明自己才是踩着奚家的尸骸踏上高位的卑鄙者,有什么资格去看轻奚家的后代!
“……”
厉天舜眉头抽动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苏蔓会这么维护厉闻川。
他重新看向苏蔓,面对他的打压,这个女人连脊背都没有弯一下。
“父亲,您如果不愿意在家庭内部还厉闻川一个公道,那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替我的丈夫诉说委屈!”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我相信舆论大众会喜欢这场豪门争斗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