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着厉闻川的脖子,又哭又笑,说她很讨厌自己的名字。
她早就学到这个汉字了。
蔓。
命贱。
她对苏长宁和其他的许多人来说,都是命贱的一个人。
没被苏长宁取这个名字前,江文茵从来只是以一个手势,一句呵斥来唤她。
她不止一次被母亲指着鼻子痛骂,说如果没有她的出生,她一定会比现在过得好。
她就是个命贱的人,她一直都知道。
苏蔓喝下去的酒,全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厉闻川拍了拍她的背:“媛字形容一个女孩美好美丽,寄托了很多对女儿的美好祝愿,是很好的名字。”
苏蔓哭得更大声了。
她根本就不是苏媛。
她不是苏长宁盼望生下的那个女儿。
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很多很多的眼泪顺着苏蔓的脸庞淌下,厉闻川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去哄一个酒蒙子。
酒蒙子却先一步和他讨价还价了起来:“我能把福福也带到这边来吗?它被养在厉家的后花园里,黎韵那个老妖婆总是看它不顺眼……我怕我不在厉家的时候,它会被欺负……”
说完,她浮夸地比划着眼前的草坪:“这里这么大,可以养下我的福福……”
“好不好嘛?”
见厉闻川一直不说话,她用鼻尖撒娇般蹭了蹭他的脸颊,身躯轻轻摇晃。
和往日娇柔做作的撒娇完全不一样。
像一颗半融化的奶糖,软糯香甜。
“……”
得寸进尺。
“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可以考虑一下。”
厉闻川不做赔本买卖。
趁人之危这种事,他也很拿手。
苏蔓嘿嘿傻笑了一声,环着他的腰,凑到他耳边甜腻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银白色的月光原本圣洁无比,此刻全因为女人的一句呢喃变得旖旎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