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神色匆匆迈进府邸,一路行来如风卷残云,脚下生风,连府中下人恭恭敬敬的请安都未加理睬,只管闷头径直奔向书房。
书房内,薛书钰正安然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轻轻捻动着一串佛珠,看似一副气定神闲之态。
然而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遮掩的焦虑。
李锦一见到大人,赶忙诚惶诚恐地拱手行礼,额头已然渗出细密如珠的汗珠,声音略带颤抖地道:
“大人,今日朝堂之上,局势实是不妙啊。”
那大人微微一蹙眉,轻抿一口香茗,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莫急,慢慢道来。”
李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心神,说道:
“章成渝那厮竟被当街斩首,其谋逆之事败露。原本满心以为他能成事,怎知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如今都察院受陛下之命严查同党,我等如今的处境实是令人堪忧呐。”
大人冷哼一声,眼中倏地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道:
“哼,章成渝这蠢笨如牛之人,办事如此不力,坏了我等精心筹谋的大计。但此刻切不可自乱阵脚,乱了方寸。”
李锦焦急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道:
“大人,那薛书廷在朝堂上言辞犀利凿凿,将章成渝与刘宣的罪行逐一揭露,如今众人皆对我等心怀疑虑,只怕稍有一丝风吹草动,我等便会被无情揪出。”
“未曾想到薛书廷竟然能如此迅速地掌握这些确凿证据,将章成渝的罪行牢牢坐实。”
薛书钰面色凝重如霜,停下手中捻动佛珠的动作,声音沉缓且略带无奈地说道。
李锦忙不迭附和道:
“是啊,大人。原本我们满心以为可以借此难得之机在朝堂上掀起一番惊天动地的波澜,可如今看来,局势于我们而言似乎颇为不利。”
薛书钰沉思片刻后说道:
“先不要惊慌失措,虽然章成渝已然身死,但我们的计划断不能就此戛然而止。
那封免途之事,或许还能成为我们破局的一个关键突破口。”
李锦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道:
“可是,薛书廷坚称封免途是凭借自身真才实学,且陛下也已下令将此事交由都察院一并调查。
若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恐怕难以将其撼动啊。”
薛书钰冷笑一声:“哼,有无证据,还不是看我们如何巧妙去运作。
都察院那边也并非坚如磐石、铁板一块,只要我们能寻得合适之人……”
李锦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说道:“大人,如此行事风险实在太大了。一旦不慎被发现,我们可就……”
“富贵险中求!”薛书钰猛地打断了他的话,眉头紧皱如山川,
“倘若不冒险奋力一试,我们先前的诸多努力便都要白白浪费了。而且,一旦我们成功了,所能获取的利益将是无比巨大的。”
李锦沉默了片刻,似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激烈无比的争斗。
最终,他还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那大人可有详尽具体的计划?”
薛书钰缓缓说道:
“首先,我们要秘密派人暗中详加调查封免途的背景和过往,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其次,可以从都察院内部着手,拉拢一些能够为我们所用之人。
另外,还需巧妙煽动其他官员的情绪,让他们对这件事保持高度的关注和满心的质疑。”
李锦边听边不停点头,紧接着问道:
“那对于薛书廷,我们又该如何应对?他似乎对我们的计划已然有所察觉。”
薛书钰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