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既然决定要到外省读书,那么就一定会去。
孙伯民只知道湖广省在广南省隔壁,具体情况一无所知,担忧不已。
于是找上最有文化的郑童生,希望多了解了解湖广省,还希望郑童生能给他慰藉。
可当郑童生听到孙山即将要到岳麓书院读书,眼里迸发出如太阳般绚丽的光芒,满脸的笑容比当初中童生的时候还多,连忙说了三个好字。
炽热地对着孙伯民说:“山子的大造化,山子果然不会被泯灭在山卡拉之地的孙家村。”
一点也不理解孙伯民的苦愁,更不要说安慰孙伯民了,还连忙催促孙伯民快点准备行李,快点出发,免得去得晚,在岳麓书院少读一刻钟。
孙伯民来找郑童生之前就惆怅,来找郑童生后更惆怅,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迈着沉重的步伐,步履蹒跚地走出郑家村。
到家后看到休沐回来的德哥儿。
德哥儿得知孙山要到湖广省读书,还是岳麓书院读书,兴奋地跳起来,英俊的脸庞更英俊了。
欢喜地说:“山子,你什么时候出发,太好了,你可以到外地读书,不用老是蹲广南省。哎呦,我也好想到外面看看,外面的地方肯定很精彩。”
眼珠子溜溜转,随后说到:“山子,要不我陪你到岳麓书院,我也想见一见学子们的风采。”
岳麓书院,德哥儿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如今在县学干活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然被沾染了一丁点的文人色彩,也听过岳麓书院,知道是天下学子向往的书院。
特别是广南省学子的向往,因为距离近,去那边求学方便。
孙山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你好好在县学干活。”
德哥儿脸一垮,哀求到:“山子,让我陪你去呗,我已经把县学的本事全学会了,完全可以做你的管家了。嘿嘿,现在我开始在你身边做管家,等你考上举人后,家大业大,我直接上任。”
孙山正想再次拒绝,此时孙三叔走了进来,一个大巴掌拍到哥儿的大脑袋。
恶狠狠地说:“什么管家,你给我好好在县学干活。山子用得着你做管家,等山子考上举人后,要管家,也是你阿爹我来做。小孩子家家做管家,说出去都被人笑。”
德哥儿委屈地摸了摸脑袋,立即反驳地说:“阿爹,山子考上举人,肯定不会请你做管家。山子那么年轻,只有年轻的管家才能配得上他。
你年纪大了,又大字不识,谁会请你做管家。算账都不会算,山子要是让你做管家,迟早把山子的家业败光呢。”
听到“大字不识”,孙三叔彻底暴怒了,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他文盲的。
即使孙三叔是文盲是事实,他还是讨厌别人这么说。
孙三叔抡起扁担,往德哥儿身上打。
如果乖乖就范被打的就不是德哥儿了,看到孙三叔抡起扁担的时候,德哥儿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孙三叔年老乏力,德哥儿年轻力壮,孙三叔当然追不上德哥儿了。
孙伯民看到德哥儿和孙三叔打闹就烦心,特别是他们父子俩还非常赞同孙山到岳麓书院读书,更烦心了。
不过就算孙伯民如何烦心,该准备的行李还是如火如荼地准备。
苏氏打听到湖广省下雪,非常冷,心里更担忧了。
连忙说要准备厚棉衣棉裤厚棉鞋,可时间仓促,哪里能准备及时,想要到亲家夏掌柜的铺子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