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谦正要掏出手机给宫萍拨电话,这才突然想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手机,因为没有电早就关机了。自己身上都被装有跟踪器,就更别提宫萍了,再加上现在外面乱得不行,少不了一番狂轰滥炸。所以更不能让她和外界有联系,便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
司机没有得到李斯谦的吩咐,只能在附近一边躲避着如苍蝇般的记者们,一边兜着圈子,方特助这才问道:“总裁,现在去哪?”
“去李氏庄园!”李斯谦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此刻迫切地想要看到宫萍,想确定她的安全,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好好地睡一觉。
也许只有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自己才能安安稳稳地睡着。李斯谦疲惫地闭上双眼,银灰色的卷发懒懒地搭落在他的额前,耳边的黑曜石就像他的人一样疲惫不堪。
银色的车身灵活地绕过记者的围追堵截,风驰电掣般就往外跑去,不一会儿就强力甩开不少记者的车。还剩下少部分毅力不错的跟着银色车身驶到半山腰,也不由得悄悄退离了。
李斯谦长腿一迈,轻车熟路地来到宫萍所在的房间,只见床上的薄被微微隆起,想来应该是宫萍还在午睡中,李斯谦的心突然就变得安定了下来。
他轻轻扯开领带,脱去外套,看着宫萍陷在柔软枕头里安静的睡颜,凌乱的如墨短发轻轻附在耳侧,平时圆溜溜的大眼微微阖着,就像是沉睡中的小天使,一派静好的模样。
李斯谦愣愣地看了许久,突然就觉得眼角有些许的酸意,他微微触碰宫萍柔嫩的脸颊,像是要确定她是真实的,许久之后才隔着薄被,轻手轻脚地环住了宫萍,沉沉睡去。
而睡梦中的宫萍明显感受到有东西搭在她的腰上,困意使她无法睁眼,可是她鼻尖闻到了那冷硬却清爽的味道,便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她徐徐地向后靠去,更深地缩进了男人的怀中。
窗外阳光明媚地不像话,鸟儿轻声啼唱着,从远处飘来若隐若现的泡沫,在阳光下爆裂、破开,只留下这永恒的动人的风景。
只可惜,这李氏庄园之外的风景可就没这么好了,铺天盖地的新闻,就像乌云一样笼罩着帝豪集团,将帝豪集团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
现在只要打开搜索软件,将帝豪集团作为关键词输入其中,跳出来的再也不是光辉史,而是自杀事件,底层阶级工人赵大宝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帝豪集团的大厦顶端一跃而下,再无生还迹象。
赵大宝临死前给某记者打过电话,成为临死前最后的遗言,他只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帝豪集团,血债血偿。我会一直看着你。”
前面一句很好理解,控诉帝豪集团的冷酷无情,那后一句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在对帝豪集团的总裁说的吗?即使是死,也会死不瞑目?
居心叵测的新闻工作者们将近几年帝豪集团的负面新闻都剪辑出来,整理成了一个片段,俨然成为了大众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几乎是全民都参与了对帝豪集团的声讨中。
甚至形成了口号:帝豪集团,血债血偿!帝豪集团,血债血偿!
还有一些不明真相却自以为很有正义感的群众自发形成了队伍,在帝豪集团的大门口大声地喊着,这样的新闻比比皆是。
文烁不断滑动着鼠标,看着网页上的一切,一边是替自己的好友眼前遇到的困难而着急,一边又是担心宫萍的安危。
他看着懒懒靠在真皮沙发上的好友,第n1次揪住李斯谦的领口,语气是无法掩饰的焦急:“宫萍到底被你放到哪里去了?你倒是说啊!”
李斯谦冷冷推开他的手,依旧选择沉默不语。
文烁懊悔地简直要捶地,宫萍向他求救的时候,他就应该警觉,首当其冲地就要把宫萍留在身边,而不是跑去运用自己的资源去调查那个叫章晓帆的男人!
“我不是把资料都传给你了吗?这一切都是章晓帆的诡计!我的人调查到他与多琳的私下来往,也查到他就是本城最大的窃听器卖家,他想运用自己的资源调查到你的文件放在哪里,再查到你和什么人来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那个郑红,本来就在他名下做事的!”文烁的拳头攥得紧紧地,口中几乎要喷火。
李斯谦波澜不惊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来往了二十多年的好友,他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瞧瞧他现在焦急的模样,就连他自己的企业亏了上亿元,也没有现在这么恼火啊。
思及至此,李斯谦冷冷一笑,笑得文烁心里有些发毛:“斯谦,你笑什么,我和你说的你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