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紫虽然心里也很失落,身为西凉最尊贵的公主,竟然没有得到太皇太后的青睐,她也是过不去心里那道要强的坎儿。
但看到耶律玄一个劲儿地和那个神医低着头低低地说着什么,她心里就跟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真要嫁给耶律玄这样的断袖,她后半生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虽说父皇送她来北辽,就有这个意思,但她也不能赔上自己的一生啊?
既然太皇太后定了南宫仪,那只能认命了。
但西凉紫是个性子直爽看不得有人仗势欺人的,见南宫如一个劲儿揪着南宫仪不放,就冷冷地笑了,“南陈二公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你姐姐好歹也是嫡公主,就算不是摄政王妃,也不是你想骂就骂想说就说的。莫非,你们南陈素来没有嫡庶之分?”
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南宫如这副落井下石的样子,她还真的看不上。
南宫如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西凉紫给看透了,无端端地挨了一顿骂,顿时气得小脸通红,“这是我们自家姐妹的事儿,于卿何干?莫不是你做不成摄政王妃,故意拿我们姐妹出气?”
南宫如嘴头子也是个利索的,知道“蛇打七寸”这个理儿,一出口,就是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可她今儿算是碰上硬茬了,论霸道论嚣张,西凉紫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见南宫如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西凉紫顿时勃然大怒,刷地一声站起身来,横眉竖目对着南宫仪喝骂,“小妖精,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啊?这会子倒是姐妹姐妹叫的亲热了,怎么方才不见你叫的?摄政王妃有什么稀罕的,你有本事你倒是做去啊?别在这儿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了。”
她声音清脆利索,说话又急又冲,就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般,骂得南宫如紫涨了脸,丝毫没有还口之力,只得把脚一跺,使出女儿家的招数,捂着脸哽咽起来,“你,你不要脸!这样无耻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哼,还不知道谁无耻?某些人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尽干不要脸的事儿!”
西凉紫骂得爽快,右手忍不住就往腰里摸去。
这动作让完颜烈给看了个一清二楚,忙出声喊着,“哎呀,西凉公主又要抽鞭子打人了。”
他是吃过这亏的,知道西凉紫腰间那条银光闪闪的腰带其实就是一条软鞭。
南宫如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
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在北辽的皇宫,西凉紫竟敢骂完了就抽鞭子打人?
她顿时就吓得六神无主,捂着脸的手也不知何时撤下来,呆呆地看着西凉紫,半日才反应过来,就往太皇太后身边跑,“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救救我吧。”
西凉紫也不过是习惯使然,并没有真的想要抽南宫如一顿,见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气得银牙暗咬,一屁股坐了下去,哼哼唧唧,“谁打你?打你还嫌脏了老娘的手!”
这话骂得甚是粗野,不过南宫仪听得大快人心。
这丫头,真是爽快,太合她的脾胃了。
“来,骂了这半日,喝口茶润润!”南宫仪赶紧狗腿地给西凉紫捧了一盏茶递过去。
西凉紫顺手接了,不忘瞪她一眼,“这会子倒是有眼力劲了。刚才你妹妹骂你,怎么就跟死狗一样?”
南宫仪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不跟她计较,只管装傻充愣,嘿嘿傻笑。
南宫如跑到太皇太后面前求情,倒是让太皇太后为难起来。
论身份,人家西凉紫可是西凉公主,而南宫如,不过是苟延残喘小国的庶公主,怎么能相提并论?
就算西凉紫做不成摄政王妃,那也不能对人家如何。
今儿不说别的,若真的西凉紫打了南宫如,太皇太后也不会发作西凉紫,为南宫如出气的。
但南宫如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跑过来,她当中众位大臣的面儿,也不好太过逢高踩低。不然,好叫大臣们说她欺负人家一个亡国公主!
定了定神,她摆手叫一旁侍立的宫女扶起南宫如来,亲手给她擦干了面上的泪水,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背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经不起玩笑?西凉公主那是跟你逗着玩呢,就把你吓成这样?”
南宫如愣了,扬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来,半天不吱声:她怎么没看出来西凉公主是在跟她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