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一边哭诉着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耶律玄,她们都没地儿去了,那该放她们回宫了吧?
耶律玄眼皮一撩,看也不看这两个人,冷声吩咐莫寒,“既然无处可去,就把她们安置在王府西北角那处空院落吧。”
这样挺好,也省得南宫仪学规矩了。
两个婆子不知那处院落是个什么样子,虽说没能回宫,但不用和南宫仪那个夜叉住一起,她们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南宫如在摄政王府闲来没事的时候,早就蹚熟了,自然知道那处院落是最荒凉偏僻多少年都没人住的地方了。
看那两个婆子兀自沾沾自喜的样子,南宫如心里一片寒凉:不是说摄政王不喜女色,亲自上书太皇太后,不娶南宫仪的吗?看如今这样子,分明就是护犊子的样儿,哪里像个对她漠不关心、嫌她粗俗不堪的人?
她摸不透这王爷的脾性,还想上前再试试自己的魅力,却被莫寒不声不响地给挡在了身后。
耶律玄吩咐完之后,就伸出修长的手轻叩门扉。
院内很快有人应声,“是何人?”
若是那两个婆子,她们不会这么文雅敲门,她们只会拍门。所以里头的人断定定是别人来了。
而南宫仪早就睡饱了,这会子吃完了早饭,闲来没事,就让小谷给她梳个时新的发髻来着。
她平时最愁盘弄这又厚又密的秀发,虽然她也觉得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是件相当不错的事儿,可一轮到自己梳头就开始嫌麻烦了。
素日,她不出门,基本上就是一根丝缎绑着。要不,就是随便盘几下,用丝带缠上。这已经是她最拿手的了。
今儿她打发了那两个婆子,又把南宫如骂了一顿,心情大好,就想打扮打扮自己。
见小谷这丫头把自己的头发捯饬得很不错,她就眼热了。
听见小谷娘钱氏去应门,南宫仪在屋里头顺口嘱咐了句,“先在门缝里瞧一眼,要是宫里那两个嬷嬷或者本公主那好妹妹,就别开了。”
钱氏笑嘻嘻地应了,心里虽说纳闷这两姐妹关系不睦,却也不去多问。
从门缝里看了眼,钱氏就吓了一大跳,门外站着的分明是摄政王殿下。
他怎么过来了?
钱氏连忙拉开门,含笑问,“王爷,您来了?”
耶律玄点点头,也不说话,抬脚就进了院门,让莫寒守在门外。
莫寒看着耶律玄进了院子,两个婆子要扑过来,他伸腿就扫了出去。
院门恰好这时关上,两个婆子躲闪不及,一下子就扑到了院门上。
那两扇黑漆大门结实地很,两个婆子鼻梁虽然不高,却也实实在在地撞上了,疼得她们跟杀猪一样狂叫起来,捂着鼻子就蹲下来。
莫寒则招手叫过不远处的侍卫,吩咐,“把这两位妈妈送往住处!”
几个侍卫过来,连拖带拽就把人给带走了。
南宫如傻傻地看着,半日也不知道挪动脚步。
莫寒回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公主还不回去?”
南宫如这才惊醒,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院落,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了。
莫寒则尽职尽责地上了一旁的一棵大树,守卫起来。
却说耶律玄轻手轻脚地进了南宫仪的屋子,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丝丝轻响不时传来。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悄悄挑了轻绸软帘往里屋探头看去。
就见妆奁台边,一位身影纤细的女子端坐,一头浓密的长发被丫头灵巧的双手编着,盘弄出许多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