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尧停了下来,一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让人苦笑不得,两条腿还露出一截,名牌手工风衣里则是真丝睡袍,活脱脱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打扮。
可那股气势,没人敢笑话他,哪怕是沈昊天也做不到。
勉强咬紧牙关,克制着满腔怒火,沈昊天开口问道:“云总这么给面子,居然到我们山庄莅临指导,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云晋尧想了想,也不客气,还真的顺杆向上爬:“贵山庄的员工身体素质太差了,我还没尽兴,她就晕了,没意思。”
他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引人遐想,反正另一个当事人林逾静也不在。
沈昊天刚要发火,宁修远制止了他。
“云总,先回去休息吧,要是还有什么要求,你随时给客房部打电话,值班经理会亲自过去的。”
他含笑说道,做得滴水不漏,饶是云晋尧也挑不出什么差错来,只能点了点头。
等云晋尧走远了,沈昊天才低声咒骂道:“什么东西!一个狗杂种!”
他之所以骂得这么难听,是因为云晋尧的身世成谜。
当然了,大家只是在私下传论,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据说,云晋尧的父亲从小身体就不好,结婚没多久就去世了。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有人曾信誓旦旦地说,作为遗腹子的云晋尧其实是他母亲和公公的孩子。
翁媳扒灰这种事,就好比小叔和嫂嫂,姐夫和小姨子,自古以来就是人们茶余饭后所热衷的谈资,越是不能说,越带有神秘感。
尤其是豪门里的床帏秘史,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云晋尧的爷爷云骁确实将他宠上了天,比对其他子女,其他孙辈加一起还好。
母亲朱文慧对这件事从来都是避而不谈,三缄其口,有时候,就连云晋尧都怀疑自己的身世。
他曾试探地询问过一次,却惹来朱文慧的大怒,从此以后,云晋尧再也不提。
“沈总,小心隔墙有耳!”
听到沈昊天口不择言地大骂着云晋尧,宁修远连忙提醒着。
“有就有!他们家的腌臜事儿,难道整个北城还有不知道的嘛?婊子养的,居然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沈昊天越说越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见状,宁修远不再劝他了,以免被殃及到。
他站直身体,看向病房。
透过房门的玻璃窗,宁修远看见林逾静靠着床头,她看向窗外,眼神很空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和其他人一样,他同样好奇她和云晋尧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勾起了云晋尧的兴趣?
“算了,我也不想进去了!”
沈昊天无比暴躁地嘀咕了一声,掉头就走。
一想到云晋尧刚才的话,他心里明明十分不爽,却也莫可奈何——自己马上要和林幽幽结婚了,实在管不了林逾静的死活。
万一得罪了林家,那笔用来周转的资金就会泡汤。
“替我照顾她,她挺可怜的。”
临走之前,沈昊天叮嘱着宁修远,神色凌厉:“别以为你爸是宁正,我就会对你另眼相待!你要是干得不好,我照样可以辞掉你这个副总经理!”
宁修远表情淡淡,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我从来也没有靠过裙带关系上位,如果沈总不满意,随时开掉我就是了。”
显然,对于沈昊天的威胁,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