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面色森冷,声音毫无温度。
那双在战场上浸润多年的眼睛,如猎鹰一样,扫过来的瞬间,足以让人胆寒心惊!
云恒益打了个冷颤,语无伦次解释道:“王爷,这肯定是误会,一场误会啊!”
常景棣还没回答,老太太忍不住,问道:“您便是镇北王?”
常景棣眸子微抬,瞥了眼老太太。
“王爷,这是淮安侯府的姑奶奶。”云恒益解释道:“太老爷的亲妹妹,多年来都在外边。”
“如今回来,算是我们淮安侯府的老祖宗。”
常景棣收回视线,声音依旧清冷:“与本王何干?”
这个反应,让老太太很是不爽,顿时沉了脸,冷笑道:“难怪云晚意不知礼数,竟是一样的荒唐!”
“姑奶奶。”云恒益擦了把额间的冷汗,想要阻止老太太继续乱说:“来客人了,要不先送您回去休息吧。”
“我不去。”老太太起身,视线在常景棣身上打量着,最后落在他的轮椅上:“镇北王来的正好,我们淮安侯府有事和您商议。”
常景棣眼皮子都没抬,直接朝云恒益道:“还是请淮安侯先解释解释,要和云晚意断绝关系的事吧!”
“真没有。”云恒益哭丧着一张脸,都要哭出来了:“婚约在身,微臣岂敢和您轻易逐她走?”
“本王亲耳听到,也会弄错?”常景棣怒极反笑,环顾一周,道:“看来本王之前与你的告诫,你劝忘得一干二净了。”
云恒益垂着头,抹了把额间的冷汗。
“皇叔,许是真有误会。”常牧云见状,善解人意的解围道:“淮安侯府不至于如此,刚才那番话,也不是淮安侯说的。”
谢柳义和林前没有做声。
他们是第一次和镇北王对上,只从传言中听说过常景棣的脾性,不敢造次。
老太太声音洪亮,他们几人在院门口就听到了。
的确和淮安侯没多大关系。
“是我说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起身朝几人道:“云晚意和镇北王只有婚约在身,并无实质婚嫁。”
“一日不出我们云家的大门,她就是云家的人,品行不好,德行有亏,我们云家自然能处置!”
老太太发怒时,那刻薄的面相越发明显。
常景棣蹙着眉不想多看一分,还是只对云恒益:“云晚意的性子本王都清楚,她从不主动招惹任何人。”
“怎么,连你这当父亲的却不知道,任由她被误会?”
云恒益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说云晚意以下犯上吧,的确是老太太找茬,说话难听在前。
说云晚意没忤逆吧,那些讽刺老太太的话,又的确是从云晚意嘴里说出来的。
换做旁人,云恒益还能勉强遮掩,就这么揭过去。
偏偏一个是油盐不进从不低头的,还有镇北王当面撑腰的云晚意,一个是自持长辈身份,要做淮安侯府决定的老祖宗。
他两边都不好得罪。
老太太见云恒益耷拉着脑袋,还有常景棣不屑一顾的态度,气性儿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