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兄弟,快起身。”公孙瓒扶起三人。
“王门,你可认得骑军都统义诺?”
王门闻言,神色一黯。轻声答道:“认得。”
公孙瓒没注意到王门的神色变化。闻言却是神采飞扬:“义诺乃某认的大哥,他现今如何?是否已经升任成校尉了?”
“嗯,校尉不太可能。我北五校军中,骑军校尉只设了一人。那他应该是司马了吧?左司马还是右司马?哈哈,怎么你们来了,他却没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连我这个弟弟都不见?”
公孙瓒还在兴奋的自言自语。却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话语。三名汉军坚毅的面容开始浮现一抹悲色。
“将军。”那个方才还在烧烤的汉卒开口。打断了还在抱怨义诺的公孙瓒。
“义诺将军他。。阵亡了。。。”
公孙瓒闻言一笑,回道:“就算已经做将军了,也得来看。。。”
公孙瓒突然闭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东北的风很冷,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刮着公孙瓒的心脏。
他昔日昂扬的头颅低了下去,似乎在凝视自己的脚尖。
“你们说。。义诺大哥他,死了??”
“是。。是的。将军。义诺将军他于十日前,役于安平。”
“这不可能!”
公孙瓒猛然抬起头,眼中充斥着猩红的血丝,猿臂一展,死死抓住那名汉卒的衣襟。声音低沉,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你敢欺瞒本将?!”
那名汉卒被公孙瓒死死抓住,神色间竟没有太大的变化。眼底带着一抹伤感,面容却十分平静道:
“无论将军相信与否,这都是事实。”
“老子去你妈的事实!”
公孙瓒将那小兵狠狠一扔甩在地上。愤怒的在营地中咆哮着。
营地的汉骑军听见动静纷纷围上来。王门范方见状喝令众军士散去。
公孙瓒怒喝:“走什么?都留下!”
二人果然不敢再驱赶军士。
公孙瓒终于不再怒吼。他呆呆的站在汉卒中央。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眸中。竟然出现了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
他的年纪其实不大,只是在风雨中的奔波给他刻下了沧桑的皱纹。
他对公孙瓒爽朗的笑了笑,枯裂的嘴唇轻动。似乎在说些安慰公孙瓒的话语。
只是公孙瓒听不到,他只是在恍惚中。隐约听到范方说皇甫将军,皇甫将军?皇甫将军!
公孙瓒回过神,眼睛如同刻刀。死死盯着范方:“皇甫将军有何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