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婚礼红毯,出于基督教传统,在当初没有红毯的年代,起誓都是向神起誓,将牛羊杀了放在路两旁排成一排,血会汇聚到中间形成一条路,起誓的两方从血路上走过,意味着这条誓约跨过生死直到死
亡尽头。身死之日就是破誓之时。
但我们生活的时代不是那个牵了手就要一生一世的时代,而是像书上说的上了床也不会有结果的时代,一纸婚约,一条红毯上的誓言,有时候单薄的经不起岁月的任何蹂躏,就节节败退了。
这个时代的爱与痛,都太随便,随便的给,随便的收,随便的扔下。
看着俞风城点头,林轼薇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她会高兴?她不会,凡是与过去相连的东西,斩断骨头连着筋,都会疼的。
何况,林轼薇飞蛾扑火一般爱过这个男人,直到烧成灰烬,还盼着余下点什么。
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侧目看着面前的杯盘,貌全然的不合,神防备的窥视着彼此。
林轼薇起身去了洗手间,俞风城才现出颓然的样貌来,手撑着桌子,盯着林轼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林轼薇在洗手间也一样,心中并没有自己之前预想的那么轻松和得意,几分装出来的笑意在脸上隐去,现出莫名的落寞来。
林轼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是林轼薇,这是一个更加精致更加强硬的林轼薇,再也不会有人伤到自己了,林轼薇笑笑,勉强极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轼薇还是林轼薇,只不过站在更高的角度看清了面前是非的林轼薇,她有她的泥沼和软弱。
不要这样林轼薇,皇冠会掉下来哦。她在心中默念,台词老套的自己都笑了。轻笑一声,带着鼻音,和曾经一样。
林轼薇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菜已经上了,糯糯疯玩疯闹的出了一头汗,俞风城让他立在门外消汗,怕空调一吹海鲜一吃出毛病。
糯糯趴在玻璃上哀怨地看着俞风城,俞风城丝毫不动容,指一指他,颇严厉的一眼,糯糯立刻老实了。
林轼薇问怎么了,俞风城解释完,林轼薇朝糯糯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心中暗暗在这一点上给俞风城加了分,看来糯糯交给他无妨。
“想快点进来就不要动。”俞风城敲敲玻璃,隔着玻璃跟糯糯喊话,糯糯背着手昂着头站了一会儿,终于获得了准许进了来。
“辣!”糯糯对林轼薇说,张着小嘴直叫唤,“呼呼~呼呼~”林轼薇就对着他辣的通红的小嘴巴一通吹,就像三年前一样。
俞风城在对面看着,竟羡慕起来糯糯。
他和林轼薇之间,不仅是这一张桌子,像是隔了银河一样,只能捕捉到那头的片影只身。
在一片还算祥和的氛围中吃完饭,俞风城正要结账,林轼薇却先他一步付了钱。
“妈妈。”糯糯赖在林轼薇怀里不走,非要林轼薇跟着回家去。
“糯糯,妈妈有自己的家,你可以过来玩,妈妈非常欢迎你,也很爱你。”林轼薇蹲下来跟糯糯耐心地解释道。
糯糯嘟着嘴依依不舍地上了俞风城的车,俞风城在车里,看着依依惜别的母子,不知道心头空落落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滋味。
糯糯上了车,林轼薇和俞风城分别开车离开,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爸爸,我已经尽力了。”糯糯对俞风城说。
开着车的俞风城皱着眉,嗯一声不说话,空气沉闷的紧,糯糯偷眼看俞风城几眼,看他沉了脸,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惹他生气了,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