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又进医院了。
电话打来的时候,林轼薇正在正在网上疯狂地海投简历。
“喂,您好,请问您是俞风城先生的家属吗?”电话里温润的女声问,她翻到俞风城的手机通讯录,拨通了老婆这个备注的号码。
林轼薇犹豫了一下,说:“是。”
只听得电话里的女声说:“您好,这里是市人民医院,俞风城先生因车祸入院,请您来医院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林轼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一下,脑子里打了一个旋,急问:“人现在怎么样了?”
“俞先生目前左腿小腿骨骨折,正在检查和处理。”
“好,谢谢,我知道了。”
林轼薇挂断电话的手微微颤抖,刚才有一瞬间她以为俞风城就这么死了,恍惚中有一种解脱的快意,但这种快意是溺水的人终于停止挣扎沉寂下来的,那种类似于绝望的快意。
不可否认,她还爱他。 女人一生之中会有两次爱情,一次是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那个人,可以毫无缘由,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就能铭记一生,这是最完美最青涩的爱情;另一次是长大之后,经历了生活的雕琢后,爱上
了一个人,有缘由的爱上一个柴米油盐烟火气的人,于平淡生活的背后经历爱恨嗔痴,伤过痛过以后还欲罢不能,这就是爱情的其中一种模样。第一种是回忆里的甜涩,第二种是终其一生的沉沦。
林轼薇幸而不幸,得而复失,但生为女子,终究藏不住为爱而生的本性,就算他伤她至深。
生活往往比小说里狗血,前一秒林轼薇还沉浸在俞风城不平等条约的怒火和受伤害的漩涡里,后一秒却又为了他心急火燎地赶赴到医院。
“您好,请问因为车祸入院的俞风城先生在哪里?”林轼薇问。
“稍等,额……您好,俞先生在四楼18床。”
“谢谢。”
林轼薇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十八,十八,十八……”她口中念念有词,在18床所在的病房门口停下,收敛了几分惶急的神色,压了压突突跳跃的胸口,轻吐出一口气,正色后推门走进去。
病房有两张床位,俞风城占据其中一张,只见他躺坐在床上,腿上已经打好了石膏,衬衣的领口松垮着,领带和西服被随意地扔在一旁,手机横屏握在手中,轻蹙着眉头异常认真地盯着。
走近看,原来是在打游戏。
“你没事吧。”林轼薇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开口。
俞风城蓦地抬头,看见林轼薇,嘴角将翘未翘,一丝窃喜不经意闪过瞳孔。
“没事。”他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及林轼薇回答,旁边病床上的大妈插话,“你是他老婆吧,他刚才一直嚷嚷着叫你来呢,呵呵呵~”大妈冲林轼薇慈祥地一笑,心想:又做了一件好事。
俞风城嘴角抽搐几下,一本正经地否认:“阿姨,您听错了。”
“哦,呵呵呵~小伙子害羞了。”大妈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心想:小伙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俞风城一脸黑线。
“您好,您是俞先生的家属吧。”正在这时,护士进来问林轼薇。
“是。”
“请到住院部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好的。”林轼薇转向俞风城,“我先去……”
“好。”俞风城巴不得她现在离开,他现在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