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哪怕是处于易感期,比平时脆弱黏人些,但也断然不会前后反差这么大。
可钟晏不一样,他即便是舍弃掉曾经一度让他精神濒临崩溃的痛苦根源,却依旧宥于过往,不肯向前。
“哥哥也会保护好我们阿厌(晏)的……”
江宴清放任指尖处的浓厚霜雪不知餍足,更不讲道理的一点点侵袭吞噬掉那些星星点点的光泽,蜷了蜷指尖。
总归,他们不会重蹈覆辙。
——————————
江宴清一直知道钟晏疯,也从没想过要阻拦他什么。
可当他看到火海里试图和那群根本不值得他付出惨重代价来报复之人同归于尽之时,他发现他错了,错的离谱!
易感期,偷跑出来,还敢跟对方玩命,江宴清眸色清寒,如罩冰雪,映出眼前之人阴郁病态的笑靥。
“别杀我……你别杀我……”
“不杀你……哈哈哈哈……”
钟晏笑得疯癫痴狂,匕首锋锐的尖尖在萧方心口、颈侧大动脉来回划拉,深一刀,浅一刀,就是不给人解脱。
“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钟晏反手给他一刀,却没伤及要害,自问自答:
“我过得提心吊胆,病痛缠身,至死不得解脱,你怎么就能活得那么潇洒自在呢!”
“我是你生父,你不能……”
“我有什么不能的!”
又是一声惨叫,钟晏易感期内暴虐弑杀的信息素连同高楼大厦外的凛冽霜寒一道翻涌着。
“弑父而已,我知道的。”钟晏不在乎席卷全身冰寒刺骨的刮骨凌迟,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无非就是,手染鲜血,到了阴曹地府,上刀山下火海。”
“可刀山已过,至于火海……”
钟晏一刀挑断了他的左腕筋骨,厌恶的将那匕首上的血迹斑斑抿在他因痛苦而逐渐扭曲的面颊之上,缓慢站了起来,视线掠过江宴清向四周环视一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就身处地狱,又何惧焚身烈火?”
——————————
风雪肆虐,藏污纳垢。
望向在场其他平日里养尊处优,此刻匍匐跪地的勋贵之后,钟晏警惕的将视线又重新落回了江宴清身上。
“你别过来!”钟晏站在窗边,如同一直被逼入绝境却还要逞凶斗恶的小狼崽子,朝那人龇牙怒吼:“我都说了,别过来!”
“江宴清……你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