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里,
江宴清坐在石凳上,桌面上就摆着那装着拍品的锦盒。
“我帮殿下处理了那群杂碎……”钟晏转动手中的匕首,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看了眼锦盒,抱怨着:“殿下倒是让我好找。”
“你是谁?”
江宴清心下了然,也就是说,现在争取锦盒的只剩下眼前一人。
“这不是废话吗?”钟晏回答着:“自然是来抢锦盒的人……”
话音未落,钟晏便欲将锦盒一把抢过来。
江宴清如有所料,抢先一步将手覆在锦盒上。
然而,钟晏却能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握紧匕首,反手便就刺了上去。
他的动作足够干脆、利落,江宴清只来得及迅速把手拿开。
“啧,还是慢了一步。”钟晏面具下的神情颇为惋惜,手中动作不停,招招凌厉,直逼要害。
江宴清也并非完全被压制,很快,两人便缠斗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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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风相接,下一刻,锦盒被抛掷空中,两人目光在半空交错一瞬,均看准时间探出手去抓。
钟晏不想纠缠下去——既然抑制剂的效果在减弱,那索性就不再压抑,直接暴露信息素压迫对方。
瞬息之间,极北之地的凛冽霜雪便朝对方毫无顾忌的侵袭而来。
江宴清隐在面具之下的瞳眸骤缩,而钟晏则趁对方晃神之间,借力一跃而起,锦盒便落入他手。
“这种时候分神,你是有多瞧不起我?”钟晏不乐意往后撤退,就站在原地笑嘻嘻的望向对面之人。
江宴清没和他废话,借力上前一跃而起,顺势也抓住锦盒。
只是这次,钟晏依旧没有丝毫犹豫,锋利的匕首再次朝两人交握之处刺去。
……又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作法。
但江宴清别无他法,只能再次率先抽回手。
锦盒得手,钟晏舔了舔虎牙,忍着席卷全身的痛楚呲牙一笑,趁机奚落那人:“尊贵的帝国三皇子殿下,你输了哦。”
钟晏能感觉到他心下有所顾忌,却不知缘由。不过,眼下也不是深究这些无关紧要之事的时候。
说完,钟晏便不再恋战,闪身离开,也不管对方在他失去控制,如同脱缰野马的信息素压迫下会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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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吻过昳丽冷清的面容,拂过银色的发梢。
江宴清将摘下的面具随手放在一旁,撑在桌面上的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背隐隐可见暴起的青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