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施缱想笑出声。
这个翟开津,是把她当成傻子了吧,看这一屋子里的人,哪个像他的朋友?
分明是商业饭局,想让她来作陪而已。
从前和薛砚辞在一起,她只被当成见不得光的情人,如今的翟开津,倒是大大方方将她带出来了,但也不过是将她当成谈判桌上的女公关。
果然,三言两语间,他们聊得都是那些商业上的事。
翟开津小心翼翼的和薛砚辞提了分包合同的事。
今晚的薛砚辞,一件利落的白衬衫,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颗,落拓而潇洒,他目光深邃而迷离,在对方和自己说话时,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翟先生真的有诚意?”
话说完,故作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盛满的酒杯,又看了一眼翟开津身边的施缱,暗示性明显。
翟开津很快就意识到了。
他看了一眼始终沉默坐在旁边的女人。
施缱整个晚上都如坐针毡,直到听见翟开津语气诱哄的要她给薛砚辞敬酒。
她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桌子一圈,好几双油腻猥琐的眼睛,都在等着她举杯。
翟开津不停的给她眼神暗示,见她岿然不动,就着急的凑到她耳边,用很温柔也很无耻的语气和她说:“施小姐,给我一个面子……”
顿时,施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连最后这点忍耐也到了极限!
她腾地站起身!
就在众目睽睽下,抬脚走了出去。
她穿的鞋跟不高,走路很快,可翟开津还是从包厢追了出来,他上前拉住她:“施小姐——”
“滚开!”她嫌恶的将他的手甩开。
翟开津瞬间顿住。
原本温和、好脾气的一张脸,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你父母都死了,自身条件也一般,说实话,你这样的情况,一般家庭都很难接受,可我不嫌弃你,你听话一点,回去帮我把薛总哄好了,我们好好相处,然后结婚。”
施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但很快就保持住了理智,这年头哪有几个正常人,好在他发癫的早,她发现的及时。
施缱捋了捋滑下来的头发,仰起脸,浅笑道:“本想礼貌的和你说一声感谢抬爱,我高攀不起,但还是算了,翟开津,是你不配!”
不想再继续瞎扯了,她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仿佛始终是在躲开瘟疫。
翟开津这种黑白两面的人,施缱避之不及!
……
酒店外,天空飘起了细细的小雨。
施缱站在旋转门前,翻了半天包,也没找到折叠伞。
有缓缓驶过来的车灯,在一下一下的闪动。
起初她没在意,直到听见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声。
她才抬了下头。
台阶下,薛砚辞就坐在驾驶座,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