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或许与中都有关。”
“此话怎讲?”
“……”
“什么,压镇?”
“嘘,慎言!”
“匠人不会如此大胆吧?这可是诅咒之术,可是要掉脑袋的。”
“劳役过重,督工太急,死了多少人都无法算了,还要死多少人,更是不知。看不到明天的人,谁还顾得上其他。”
“若如此解释倒也说得通,诚意伯毕竟精通奇门堪舆之术,若是能解,说不得少死些人。”
谈论渐消。
顾正臣微微皱眉,自言自语:“刘伯温来金陵了?”
这个时间点回来,有些要命。
想来是着名的谈洋王气招来的吧。
只是,刘伯温,你不应该来啊,来了也不应该一直住在这里。
如今胡惟庸早已磨刀霍霍,老朱的态度也不甚明了,留在金陵看似是一步高招,告诉老朱你没任何其他心思,王气一说是无稽之谈,但你人在金陵,就等于躺在了粘板上,他们顺手的时候,很可能切一刀,离远一点,至少他们需要多费点力气,因为不顺手,可能不至于要你性命。
离开酒楼时,顾诚又给梁家俊、梁五斤打包了些酒菜回去。
夜里。
顾正臣站在窗边,感受着八月的夜凉如水。
秦淮河上,多了些船,静静的来,又静静的进入狭窄的水道。
原本笼在夜色中的庭院,有了灯火。
此时,皇宫里的老朱有没有休息,他在想些什么?
如今朝堂上,官员频频更换,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急躁,给人一种无法琢磨的不安。
这不像是老朱的风格,他应该知晓官员稳定对朝局的重要性。但这确实是他下的旨意,是他在调整六部堂官,胡惟庸没这个权限。
这到底是在下一盘巨大的棋局,还是疑心病下的决策?
顾正臣猜不透。
翌日。
梁家俊、顾正臣离开客栈,梁五斤带了些手礼,前往中城的鱼市街,前往拜访梁恒的故交。
雨市街距离国子学尚有两条街,房租相对而言便宜些,不少京官租住在鱼市街附近,从这里向东,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抵达皇城。
住在这里,对于参加早朝、晚朝的官员而言,总会比住在城外好许多。
“梁兄,这都要到门前了,总该说说拜访的是哪位吧?”
顾正臣整理了下衣襟。
梁家俊看向不远处的小宅院,正色道:“我们要拜会之人,姓开名济,字来学。”
“开,开济?”
顾正臣脸色一变,心头惊骇不已。
梁家俊咳了一声:“不可直呼其名!开叔曾是察罕帖木儿掌书记,在察罕帖木儿攻下山东大部时,与父亲结识。后来新朝开国,开叔被授予河南府训导,与父亲不曾断了书信。他成为国子助教,是今年五月的事。说来也巧,能与之共事。”
顾正臣吞咽了下口水,脚有些沉重。开济啊,这个家伙有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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