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七根飞针如鬼魅飚射,李道缘挽个剑花,漫天光影,连续的铛铛声后,再定睛时,整枝宝剑只剩了剑柄。
李道缘大吃一惊,咬碎银牙,厉声呼道,“纳命来!”
他双掌急拍,荡开岩心针,身形电闪后撤,消失在莽林中。
“这老阴比。”
邓神秀毫不意外。
没有这绝顶的谨慎,当年瀚海北庭那么多的英雄豪杰,怎么就他李某人混到了北庭之主。
此地不宜久留,邓神秀也急急撤走。
没了枣红马,行程快不了,他是到了后半夜才赶到谭明住处的,他以为秦清会在那里等他。
岂料,他到时,谭明只给了他两封留书。
一封是秦清给的。
秦清要他尽管放心。
照料他母亲的事儿,她会办妥,权当还他诛杀谢玉的情分,自此之后,双方两不相欠。
另一封是刘氏留下的。
刘氏要他一定要好生向学,多听他秦师叔和苏提学的教诲,还说她和秦清很谈得来,要他勿要挂念。
末了,提了一嘴,希望下次,邓神秀去探望她时,若能带上桑雨绮就最好不过了。
邓神秀默默道,“娘哎,师娘那种类型的,我可把握不住。怕是潘子和嘎子一起来了都把握不住。”
回到家里,已是半夜,邓神秀虽然疲倦,却没有困意。
不出意外,明天夜间,圣辉会就要举事了。
母亲已经离开了淮东,按道理说,他没什么隐忧了。
明日一早起来,离开淮东这个是非之地就好了。
即便明天的祈福会如常举行,只要他不现身。
与他名声,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换作前一世的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结,但重生以后,情绪上的副作用真的不少。
他发现自己变得儿女情长了许多,已经严重威胁他行走江湖了。
“奶奶的,不管了,我又不是楚狂歌那个十三娃,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
他摇了摇头,似乎甩出了杂念,不多时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站在院子里洗刷,听见砰砰敲门声。
开门一看,一个六七岁的童子一手捧着一碗饺子,一手藏在身后,怯生生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