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姬家告退,魏君和白倾心去拜访了上官丞相。
上官丞相本也是儒家弟子。
但是在他上位之后,并没有选择站在儒家那边,反而自己自成了一党。
白倾心要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魏君在调查真相之外,还要尽可能的把各方的真实情况还原出来,以求当他把当年那段历史写在史书上之后,有足够的公正性。
所以上官丞相这里,魏君和白倾心是必须要来一趟的。
上官丞相也确实不负众望,给他们爆了一些猛料。
“其实我没有正式脱离儒家,只不过很少在朝堂上提拔儒家弟子。”上官丞相道。
魏君问道:“丞相能否告知原因?”
上官丞相解释道:“我经历过儒家几乎一统朝堂的时代,说句老实话,几乎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朝堂上听不到第二个声音。闭目塞听,并非好事。且一家独大,总有不妥。
当时因为儒家的地位几乎无可撼动,我明显能够察觉到,儒家有想拿大乾当中试验田的意思。当然,儒家并非想害大乾,只是若让大乾按照儒家设想的方式所运转,其后果和修真者联盟想用九品仙门制度控制大乾又有何本质区别?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儒家一家独大之前得罪了太多的人,人在人上时,是不会把别人当人的。儒家树敌无数,我上位时,军方和皇室都已经想要疏远儒家,我若想做丞相,除了疏远儒家之外别无选择。
“怎样?是不是对老夫的印象十分幻灭?”
上官丞相最后自嘲了一句。
魏君道:“自然没有,上官丞相直抒胸臆,我十分感激。在您看来,按照儒家那套,救不了大乾?”
“自然救不了,儒家还是有些天真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上官丞相道:“我真正入朝为官之后才意识到,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在实际生活中可能完全截然相反。圣人教导的那些大道理,有很多也已经被时代淘汰。但是很多儒生一味想要尊儒复古,完全脱离现状,属实是有点天真。”
顿了顿,上官丞相继续道:“当然,这是我的想法,核心的儒家传人肯定不这样想,他们只会认为我上官云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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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书真的拿出了证据。
半天后。
魏君、白倾心和陈万里看完了王尚书,哦,不,是儒家珍藏的留影珠后,齐齐陷入了沉默。
孟佳本来也应该在的,但是她发觉事情不对劲之后,早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种事情,她是真的不敢沾边。
沾上就是个死。
别说孟佳了,就算是白倾心看完儒家拿出的留影珠,都感觉心中一沉,有些后悔接下了这个案子。
往常她查案,有明确的苦主,有罪大恶极的凶手,所以她查起来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但是这个案子不同。
牵扯到的强力人物暂且不提,单单这件案子的错综复杂程度,就让白倾心感觉十分棘手。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谁才是对的。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该帮谁。
看着沉默不语的王尚书和面目隐隐有些狰狞的陈万里,白倾心幽幽一叹。
“王老,儒家也是有心了,竟然还有留影珠。”
留影珠上的内容,正是当年影子和儒家密谈的内容。
而影子也向儒家展示了陈万里这批墨家弟子向西大陆的墨家投诚的证据。
真真是证据确凿。
无可抵赖。
王尚书苦涩一笑,解释道:“儒家本没有留影的习惯,所以影子也罢,先帝也好,都没有想到儒家竟然会防着他们。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当时我们儒家的主事者多了一层心思,但也直到今日才敢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