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季川摇头:“难说。”
现在这种情势之下,对李府来说,李进死了比没死好。
“我阿爷说,若是圣地里救回来的瞎眼太监说的话对李进有利,那估计李家还能传到李兄的手里,就怕瞎眼太监说李进是私闯圣地。”
他说了好些话,朱季川都没回。
“总感觉你有心事,”赵瑾逗他,“不会还想着你那个可爱小通房吧?”
朱季川面色如常的从桌面上随意拿了本书,语气平淡的将话题引到了其他地方。
“你听说过圣地的石碑吗?”
赵瑾将他手里的书抢了过去:“换话题干嘛?被我说中了?”
朱季川没理他,起身在沙盘上放了个小石头。
赵瑾翻了翻书,从书里掉出朵已经被夹扁的绒花来。
花色、样式、材质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便随手往纸篓里一扔:“这观棋该罚了,也不好好收拾,什么都敢往书里夹。”
朱季川手里的动作一滞,正好见他将绒花往纸篓里扔,眼神闪烁,但也没有出声。
那朵已经变形的绒花便飘进了废纸篓里。
“听说你已经将那个江湖门派在京都的总部给剿灭了,找着人了吗?”
朱季川“嗯”了一声。
赵瑾抬起头诧异地问:“那人呢?怎么没见你带回来?”
“带回来做什么?”朱季川反问道。
“这……难道你杀了她?”赵瑾跳到他面前,“哟呦呦,你真舍得?”
见朱季川没反驳,就捶了他胸口一拳:“你可以啊,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的。”
“这些江湖杀手都是见钱眼开的,我还担心你若是犯了痴将她强留在身边,只怕以后得栽个大跟斗,这下放心了,”他舒心地说,“走,请你去樊楼饮酒。”
“今日不去了,”朱季川说,“三平道长每五日来替我父亲换一次药,我得随侍左右。”
“那行吧,我随你去看望下伯父,顺便见见这个三平道长。”
三平道长是依时来的,换了药没多说几句又要走。
朱季川送到了府门口:“怎么小七道长近日再不见来了?”
“劣徒贪玩,”三平随口说,“除了麻沸散,别的是一个都不肯多学的,哎呦,歹命啊,我得干到什么时候才能隐退当个有度牒的闲散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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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都不敢想自己的晚年会过得有多凄凉了,”他皱着眉苦恼极了:“还想靠她养老呢,看来只能争取少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