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就是给你喝的。”朱季川含笑看着她。
果然好喝得不得了。
看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算急丧也得换个人才行,这吃人嘴短啊。
等到了目的地,戴着帷帽的小七妹才下车,顿时眼都直了,都忘记身后还有个朱季川没下马车了。
也没人告诉她,樊楼不仅仅是一家酒楼啊。
这几乎占了整条街的东南西北中五座楼宇,一座比一座辉煌豪华,雕栏玉砌,翘角飞檐,连挂着的灯都精美绝伦。
“这哪里是酒楼,明明是皇宫。”小七妹喃喃自语道。
朱季川不由得一笑。
等上了内西楼三楼,进了雅间,好心的朱季川指着窗外不远处让她看:“你看,那边才是皇宫,那道门就是东华门。”
“真的?那官家就住在那吗?”小七妹掀开帷帽将他推到一旁,踮起脚往外东张西望,“呃,这么宽,官家到底住在哪一间?”
“哇,难怪要娶那么多妃子,这不多娶几个,一到了晚上,只怕里面荒得能见阎王爷。”
“大少爷,官家选妃,会像前朝一样从民间选么?”
朱季川终于没忍住,伸手捏住了她可恶的脸颊。
小七妹将他的手拍了下去,往外看的视线却收不回来了。
楼下的马路对面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个华服少年。
这少年抬头看向樊楼时,面容便在小七妹眼前展露无疑。
俊眉星目,俊俏无比,像是女身男相的梅大小姐。
她的呼吸顿时一滞。
这位少年的身前迎来了一位中年男子,正对着这位少年拱手作揖,好似说了些什么。
这位男子头顶略有些斑驳,身量中等,穿得像个富家翁,他的左手中指上,套着个奇怪的物事。
小七妹见过这个物事,那日她杀了个婆子,用束胸布将自己绑在树上,在将晕未晕时,见到了一个挑着担子的男人。
那个男人戴着斗笠看不到脸,只是搭在扁担旁的左手手指上,就套着这么个奇怪的物事。
小七妹待要再看清楚一点,那个男人却对少年行了个礼,转身进了樊楼的南楼。
“大少爷,”小七妹赶紧回头说,“我要出恭。”
朱季川松开手指,了然地问:“想出去转一转?身上有银子吗?”
他从怀里掏出枚印信:“戴好帷帽,不要走远了,小笔的让木砚拿给你,大笔的用这个记账。”
小七妹随手一揣,速度出了门。
等下了三楼,她随手揪住个跑堂问:“南楼那边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