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馨宁让下人捎来消息,近日不方便见他们,让他们低调行事,不要惹出麻烦来,累及她的名声。另外捎话,有让简招娣进府当丫鬟的意思。
若是没有变化之前的简招娣,就是把她卖了,简大成夫妇都不带犹豫的。但是现在的简招娣不好惹,像扎人的刺猬,令他们很棘手。这样的简招娣,能进府主府吗?万一她在府里闹起来,馨宁岂不是危险了?
钱氏狠狠道:“高门大院里,整治人的手段多了。我倒是盼着馨宁早点把她带走。”
简大成眼眸深沉,沉默片刻道:“馨宁派来的人,可提过卖身契的事?”
钱氏眼中一亮:“贱胚子的话倒是提醒我们了。我们把她卖给馨宁,馨宁有卖身契在手,看她怎么猖狂?”
简大成点头:“等见了馨宁,记得提这件事。”
简招娣就像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让他们时刻坐立不安。但馨宁那边再三明示,她们自有安排,不让他们两口子轻举妄动。
但每天看着简招娣在他们面前嚣张蹦跶,两口子抓心挠肺一样难受。
过了一会儿,简小禾跟着粗使婆子回来了。她跟着粗使婆子出去买菜,顺便熟悉周围的商铺和菜市场。走了一圈回来,简小禾热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她把菜篮子扔在厨房门口,舀了一瓢水缸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凉沁沁的,喝进肚里通体凉爽。
都快渴死了,谁还顾得上对身体好不好。
喝完凉水,简小禾怨恨地瞪了简月一眼,转身出了厨房。
要是简招娣在家,也用不着她出去买菜。被大太阳晒着,脸都晒黑了。简小禾又气又委屈,进了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
简月还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做饭,爱吃不吃。
吃饭时,简大成要求一家坐在一起吃饭。
简月心里冷笑。这是怕她在饭菜里下毒。她的威胁终究是让简大成害怕了。
饭菜端上桌,不等简大成夫妇动筷,简月端起自己的碗就吃,气得一家四口全部用眼瞪她。
简怀安眼窝深陷,模样像个大烟鬼。简月注意到他拿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很好!后遗症令简月很满意。
简大成夫妇一直注意着简月夹菜,发现她每道菜都吃,也没有什么异样。心中的疑虑才减轻了些。
吃完饭,简月照样碗一推,嘴一抹,去干自己的事。
她把自己买的药锅子拿出来,洗刷干净,熬上草药。
粗使婆子也在廊檐下熬药。见简月熬药,便问了一句:“招娣姑娘也生病了吗?”
“是啊!我身体被磋磨坏了,大夫都说我活不长。所以,我求了大夫,给我配了调理身体的草药喝。草药还是我从山里挖回来的。”
粗使婆子尬笑。
简月的话她真没法接。
身体被谁磋磨坏了,不言而喻。只要不瞎,谁都能看出这个丫头跟家里的父母水火不容,每天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开战的危险。她一个粗使婆子,地位卑微。虽然看着这个善良的丫头可怜,但也不敢掺和主家的事。
再说,她只是一个帮工,过两三天就会回去,最好本分做事,别惹事端。
喝完药,简月睡了一会儿,便又背着大背包出去转悠。
云中鹤让她多去东边转悠转悠。燕陵府东城和西城住的都是富人和贵人,南城和北城住的都是穷人和手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