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出骆心安的不适,其中一个道士突然大喊一声,“先杀了这妖妇!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斩草除根了!”
说完这话,三个人宛如一体般在空中卷出一股巨大的气浪,像一道蓝色闪电似的,陡然向骆心安劈下来。
“心安!”
“娘娘!”
聂毅和一众锦衣卫同时开口,锦衣卫一下子跃起全都扑向骆心安,可那三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已经逼到了眼前,甚至骆心安都已经感受到他们寒光四溢的剑锋。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都没有注意到竹林中陡然寒光一闪,三根还不如手指长的银针飞出来,直接刺进三人的脑袋,正中百会穴。
在这样的速度下,银针的威力几乎比刀片还可怕,更不用说直接刺穿百会穴,埋入人的头骨。
银针的力道精准的不差分毫,直接埋入体内,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滴出来,却让三个人瞬间疼的快要窒息,哪里还能像方才那样卷成一阵狂风。
见三个人突然慢了下来,锦衣卫们抓住机会,猛地掷出手里的长剑,只听锐气刺穿皮肉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啊——!”一声嘶吼,三个人“砰”一声砸在地上,胸口插满了锋利的长剑。
而他们一落地,更多的长剑也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看到骆心安平安无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聂毅更是直接上前搂住她,不停地安抚,可骆心安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其他,眼睛控制不住的扫过竹林,隐约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暻……
她的心砰砰的跳,手心因为紧张已经沁满了汗水。
她就知道每次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来救她的人永远只有聂暻,无论他在哪里,自己又在哪里,这个男人总能找到她,把她保护的滴水不露。
而方才就站在她旁边的聂毅,明明一伸手就能救她,可他却只是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句,身子连动都没动。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永远是最真实的,聂毅没有出手是因为他知道方才一旦推开她,中剑的人就会换成他自己,所以他退缩了,在生死面前才知道一个人把你放在心里的什么地位,骆心安又一次无比深刻的感受了一次。
她的心跳的快要蹦出喉咙,下一刻就恨不得叫出聂暻的名字,可碍于此时的情况,只瞥到了他望过来的一抹深深的目光,接着他就犹如魅影般快速的消失在竹林之中,等周围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安,心安?你到底怎么样,说话啊,有没有伤着?”
聂毅的声音让骆心安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有陛下在,我怎么可能伤到。”
聂毅当她刚才是吓坏了才半天没有反应,这会儿听她说没事也就没有再细究,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配件直接砍掉了其中两个个道士的脑袋。
当刀刃架在最后一个人脖子上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响彻天地的“杀——!”,轰隆隆的脚步声遮天盖地般涌来,红色旗子上的“王”字随风飘扬,战鼓擂擂,万马奔腾的声音响彻山谷。
在场的所有侍卫看到这一幕,一时间全都愣在了当场,一张脸下一秒彻底的白了。
跪在地上的最后一个道士这时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兵马,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聂毅!昏君!你有种就杀了我,即便今日我死也是死得其所!因为不用等到明天天明,就有你这个皇上到地府来等我!我就站在黄泉路上等你,看着你什么时候死!哈哈哈哈——!”
伴随着他的笑声,王国邦的兵疯狂的冲了进来,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青云观中的一众道士虽然也习武,但哪里是战场上精强将的对手,几乎所有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踏马奔袭而来的兵马踏成了肉泥。
一时间向来清幽肃静的青云观血肉横飞,宛如地狱,后知后觉的一众侍卫马上奋力迎击,却已经阻挡不了王国邦汹涌而来的兵马。
看到这样的阵势,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那道士的笑声更加的得意猖狂,而聂毅脸上却不见半分紧张,甚至连神色都没变,瞥了一眼山坡上的战况,就像看到耍猴似的嗤笑一声:
“果然朕预料的不错,王国邦一定会在朕今日来青云观之时趁机下手。”
一听这话,那道士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毅冷笑一声,抬手拍着他的脸说,“道长,你不会以为只有舅父他老人家了解朕,而朕却对他一无所知吧?他撅什么屁股拉什么屎,朕都猜得出来,你以为朕看不出来他早心存反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