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漠北战事吃紧,每天都有战报快马加急送到京城,或许这些奏折之中就有自己想要的消息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骆心安的眼睛亮了亮,抿住嘴唇,一点点的靠过去,直到她就站在聂毅身边的位置,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桌子的奏折时,聂毅也没有半点醒过来的意思。
他睡得很沉,睫毛垂着,眼睛下面有青色的痕迹,高挺的鼻梁贴着手臂,露出半边刀削斧凿的下颚线,领口扯开,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肌和古铜色皮肤,这个时候若是有其他女人进来,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没准会直接红了脸蛋,可惜聂毅这长相,骆心安记了两辈子,已经熟悉的即使化成灰都认识,所以看到这张脸除了让她想起被背叛的记忆以外,剩下的只有恶心。
她试探般在聂毅的眼前挥了挥手,确定他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之后,快速将桌子上的所有奏折扫了一遍,这么多奏折杂乱无章的散落的到处都是,想要从这些里面找到她想要的讯息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现在漠北战事十万火急,聂毅不可能把这些有关军情的奏折放的离自己太远,所以她绕开地上的一堆折子,直接从桌子上的那些下手。
她的动作又轻又快,即使这些折子就散落在聂毅的胳膊旁边,被她拿走时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奏折一到手,她就快速翻阅起来,因为不知道聂毅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所以她翻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将桌子上的折子都翻了一遍,可惜别提是有关聂暻,就算是跟漠北战事沾边的折子都没有一个。
前线战事正酣,皇帝的桌子上却没有任何有关战事的蛛丝马迹,这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是聂毅知道她回偷看,所以提前再奏折里动了手脚?
不,不可能,聂毅今天根本就不知道她会几点回来,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她的所作所为,有关漠北战局的折子一定被他放在了其他什么地方。
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就在骆心安心急的时候,聂毅动了一下,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她以为被聂毅发现,他却只是换了一下姿势,并没有真的醒过来。
骆心安将在原地良久才长舒一口气,这时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刚转过身准备再看看地上那些折子的时候,视线一扫突然瞥到了什么东西。
她的心口一跳,猛地转过头来,突然在聂毅个胳膊下面发现了一摞新折子,原来之前这些折子被聂毅压在了身子下面,所以刚才她才没有发现。
她心里突然涌出强烈的预感,这一摞折子一定跟漠北的战事有关,否则不会被聂毅放在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
想到这些,她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的凑上去,手指按住折子露在外面的一角,一点点的往外抽。
这折子半边被聂毅压在身下,她不敢动作太大,就只能一点点的往外挪,手上一边小心翼翼的动作着,眼睛还得时刻盯着旁边的聂毅,以防他突然醒来。
折子摩擦桌子发出若有似无的声音,终于一寸一寸的被抽了出来。
骆心安的心怦怦的跳,赶忙将折子打开,里面果然是有关系漠北战事的内容。
如今聂暻带兵已经打到了漠北边境,前些日子虽才刚刚打赢一场胜仗,但打的却十分艰苦,漠北天气严寒干燥,终日大雪封山,将士们适应不了天气,战斗力大打折扣,一场血拼之后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兵力,所以如今兵马只能先驻扎在一座叫莫尔甘的小城里面休养生息,等待朝廷的增援。
看到这个消息,骆心安的心瞬间纠在了一起,这一次出兵,大晟派了十万精兵,这还不加原本就驻守在边关的上万兵力,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兵力,可见战事有多么的惨烈……
骆心安不敢再细想下去,生怕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聂暻满身鲜血的样子。
她紧紧的攥住手中的奏折,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看这奏折就知道眼下的局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那现在聂毅到底有没有派兵增援?增援了又会不会在背后使什么手段……
无数问题涌入脑海,她的脑袋里一片乱麻。
正是惶恐不安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搂住了她,接着一个火热的胸膛就贴了上来,骆心安毫无防备,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啊”的失声惊叫出来。
“趁着朕睡着,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嗯?”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骆心安身体骤然一顿,僵硬的回过头一下子对上了聂毅那张带着邪笑的脸。
全身汗毛瞬间炸开,冷汗也沁了出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